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清脆的木魚敲擊聲自山穀中傳來,仿佛淨化了世間的一切罪孽。
山穀外,一群身著黑色藏袍的男人佇立於此。
為首之人走上前,朝著山穀內喊道:“少族長,康巴洛一脈有事相商!可否一見?”
話落,木魚敲擊聲戛然而止。
不多時,一位身著白色單薄僧衣,卻並未剃度的短發薄寸男子,緩步從山穀的霧氣中走出。
“何事?”
他的語調冰冷,恍若極寒之水,凍的在場眾人都不自覺的垂下了腦袋,故而錯過了他那俊美的相貌,與一雙看透世人的眼睛。
那領頭人硬著頭皮說道:“閻王的獻祭儀式,您所選定的人選出問題了。”
被喚作少族長的男子頓時皺起了眉頭:“說。”
“白瑪私自與外男通婚,並誕下一子,眼下更是帶著那男人和孽種私奔了。”
“嗬...女子十月懷胎方能誕下一子,你們早乾什麼去了?”
“少族長息怒。”
“少族長恕罪啊...”
白衣男子摩挲了一下食指上的隕鐵戒指,那戒指便化作了一柄長棍,握於他的手中:“獻祭儀式開啟在即,人選已定無法更改,我不與你們廢話,自己去領罰。”
說完,他足尖輕點,不過幾息,就沒了蹤影。
“少族長就這麼放過我們了?”一位男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,他還以為今天要死這了呢。
“隻要我們的心夠誠,少族長是不會輕易處理掉我們的。”
“真好,逃過一劫。”
“一會領罰務必要求重一些,畢竟是我們看管不利。”
“是,紮西說得對。”
茫茫雪山中,張拂林駕著馬車在雪道上狂奔,他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情況,確認是否有追兵。
“拂林,我們到哪了?”一道虛弱的女聲自車廂內傳出。
“等繞過這座山,我們就能離開墨脫了。”
“真的麼?那可太好了。”
“我們的小官怎麼樣?”
“他很乖。”
“呀呀呀...”嬰孩揮舞著小手。
白瑪慈愛的吻了吻嬰孩的額頭:“阿媽的小官,要快快長大哦。”
就在她昏昏欲睡時,馬車突然停了下來。
“先生為何要攔停馬車?”張拂林看著眼前手持長棍的僧袍男子,警惕的握住了刀柄。
“當然是為了馬車上的祭品。”
“絕不可能。”張拂林率先發起了攻擊。
“不自量力。”
白衣男子翻轉了手腕,長棍敲在了張拂林的手上,那力道直接讓其卸了力,長刀就此落地。
張拂林的眸中滑過一抹驚愕,可為了妻兒,他不能退縮,於是他選擇了徒手搏鬥。
白衣男子旋身,又是一棍敲在了張拂林的背上,使他直接撲進了雪地中,好半晌都沒能爬起來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墨脫穆家,言諦。”
張拂林聞言,瞳孔微縮。
穆言諦...
閻王一脈,諦聽為首。
這就是那個將白瑪選為祭品的人。
不行,他絕不能讓白瑪落到這人的手中。
穆言諦察覺到了張拂林的想法,隨手往長棍上一按,那長棍又變為了長槍。
他鬆開了手,槍頭便插入了距離張拂林脖頸一寸的雪地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