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就是那個三年前,一手持長槍,一手握木魚,在墓中不聽他話,對他說謊就必死無疑的和尚?”
“是他沒錯,不過他可不是什麼和尚,隻是自詡半個出家人。”
“也對,誰家好和尚到處殺人啊。”
“他也沒到處殺人吧,除了墓裡。”
“以後下墓可得打聽打聽會不會遇到這位爺了。”
“這估計有點困難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這位爺行蹤不定,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現身。”
“嘶...那我們豈不是隻能自求多福了?”
“唉,難啊。”
“想要從這位爺手底下存活其實也不難,就看你們樂不樂意了。”
“誠心退出墓室,再也不做盜墓這行,到底誰會樂意啊?”
“是啊,這可是我們吃飯的家夥。”
“要不我們想個辦法殺了他吧。”
此話一出,茶肆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在場之人皆離那說話的人遠了一些。
他是活夠了,他們還沒呢。
“你行你上,彆牽連到我們。”
“我隻是隨口一說,你們至於那麼害怕嗎?”
“嗬嗬...等你見到那位,你就知道了。”
而此時,正被人津津樂道的閻羅刹本人,正在回墨脫的路上。
冥府三年不開張,開張吃三年。
穆言諦此行一共絞殺了一隻將臣,五隻血屍,十九個盜墓賊,超度魂靈上千,足夠冥府煉化周轉一段時間了。
兩年後,與班禪上師剛探討完佛法的穆言諦,收到了一封來自京都的傳信。
穆家少族長親啟:
齊布齊努特氏族主脈,長生血脈暴露,遭受汪家侵襲,特向穆家少族長求援,以保黑龍血脈留存餘世。——齊布齊努特·婉月。
穆言諦垂眸思索。
齊布齊努特·婉月,齊布齊努特族長長女,他們在幾十年前的一場家族博弈比試場上交過手。
那是個英姿颯爽的姑娘。
自那之後,他們之間多有書信交流。
直到她嫁給了京城的一個王爺,並育有一子後,才逐漸與他淡了聯係。
算算時間,孩子也有八歲了。
她此番來信,應該是想讓他保住她的孩子。
至於汪家...
蟄伏多年,終是按捺不住了麼?
“也罷。”
他和婉月好歹是昔年舊友,如今舊友有難,他自當去幫她一把。
也算是全了昔日的友誼。
京都,齊王府。
齊王焦躁的在正廳前來回踱步:“福晉,倘若你所求之人不來呢?”
被喚作福晉的貌美婦人抿了一口清茶,篤定的說道:“他會來。”
作為昔日舊友,她是了解言諦的,事關故人以及長生血脈的留存與否,那人必然不會坐視不理,所以她才敢向其求援。
“可墨脫距離京都那麼遠,我們等得及麼?”
眼見汪家人在朝中蠱惑皇上,皇上對齊王府已經起了疑心。
恐怕再過不久,他們就該大禍臨頭了。
他和福晉受苦沒什麼,可他們的達日丹還那麼小。
婉月垂下眼眸,墨脫與京都的距離太過遙遠,就算言諦的腳程再快,也得小半月。
小半月的時間,足以發生太多的事情。
“王爺,倘若真的等不及了,我們可以在事發前將小齊送去蒙古藏匿。”
“如今也隻能這樣了。”
二人剛商議完事情,一個可愛的小腦袋就從門外冒了出來。
“阿瑪,額吉,快來陪小齊放風箏啊,我都快無聊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