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古包內,齊布齊努特族長將自家外孫哄睡著之後,繞過了屏風來到了穆言諦的麵前坐下。
“穆少族長,我女兒和女婿到底是因何而死?”
穆言諦直言:“汪家。”
“汪家...”齊布齊努特族長皺起了眉頭:“就是那個身上紋著鳳凰紋身,專門抓捕長生血脈的家族?”
“嗯。”
“他們該死!”
“齊布齊努特族長冷靜。”
“近來齊布齊努特一族損失了不少青壯年,我本以為是因為草原太大,他們迷失了回家的路,等等就好了,如今我倒覺得,他們是被汪家人抓走了。”
穆言諦問道:“那您打算怎麼辦?”
“我的女兒血脈暴露,必然是因為那些被抓走的族人中出現了叛徒,為了族人的安全起見,我打算將部族遷移到草原深處去。”
齊布齊努特族長抹了把臉,感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:“而且,我的女兒已經死了,我的外孫不能再出任何事了。”
穆言諦點了點頭:“既然您已有了決斷,言諦就不多叨擾了。”
“你現在就要走?”
“嗯,家族還有要事,我不能久留。”
“不等達日丹醒了跟你告彆嗎?”
“不用了,日後有緣自會相見,不差這一時。”
“好吧,那我也不留你了。”齊布齊努特族長親手給穆言諦裝了許多吃食:“留著路上吃。”
“多謝。”穆言諦接過了包袱。
二人一同走出了蒙古包,齊布齊努特族長命人牽來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寶馬:“願草原的客人平安。”
穆言諦翻身上馬,與齊布齊努特族長告彆後縱馬離開。
一個時辰後,小齊睡醒了,他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,剛放下手就對上了一雙滿是慈愛的眼眸:“外祖父。”
“誒。”
“穆叔叔呢?”
“他走了。”
“走了...”小齊想到這一路上,穆言諦為自己擋下的腥風血雨,整個人不由有些失落:“我都還沒有跟他告彆,他怎麼就能走了呢?”
齊布齊努特族長拍了拍小齊的肩膀,安慰道:“他也是怕你傷心,所以才趁著你睡著的時候走的。”
“那我還能再見到他嗎?”
“當然。”
與來時的匆忙不同,穆言諦在回程的路上刻意放緩了腳步。
果然。
沒過多久便出現了一支裝備齊全的隊伍將他團團圍住。
“籲。”穆言諦讓馬匹停下,粗略的掃了一眼人數,三十個左右:“諸位為何要攔了我的路?”
領頭人走上前:“汪家請穆少族長前去總部做客。”
穆言諦輕嗤:“我和你們汪家人素不相識,又為什麼要接受你們的邀請?”
“看來穆少族長是不願意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我們隻好硬請了。”
閻王一脈的族人都隱居於墨脫雪山中,鮮少有人外出,如今他們的少族長隻身一人出現在了千裡之外的草原中,這自然引來了汪家人的覬覦。
穆言諦能當上少族長,不用多想都知道他的血脈有多麼純粹。
他們若是取得了他的血,絕對能讓長生實驗更進一步。
汪家人絕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。
“不自量力。”穆言諦一手握韁繩,一手持長槍。
領頭人下令:“拿下他!要活的。”
三十個汪家人立即縮緊了包圍圈。
然後...
這片草原就被鮮血染了個通紅。
穆言諦收走了他們的靈魂,化作冥府養料,又在領頭人的骨頭上刻了幾個字,任由他們暴屍荒野後,翩然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