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海琪知道他突然前來,定然是有要事找她商談,當即對張海俠說道:“蝦仔,你和海鹽先去給族長的朋友們安排個住處,晚些時候到二樓找我。”
轉而又對張啟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:“請您跟我移步書房。”
張啟靈與黑瞎子交換了一個眼神,方才和張海琪離開。
“海鹽。”張海俠喚道。
“昂?”張海樓歪了歪腦袋。
“你先帶這位墨鏡先生去三樓的客房,我和玉君還有事要聊。”
“行吧。”
黑瞎子卻有些不樂意的勾住了穆言諦的肩膀:“你和穆叔叔之間是有什麼我不能聽的事嗎?”
張海俠看向了穆言諦:“這就得問玉君了。”
穆言諦垂眸:“小齊,你先去休息。”
黑瞎子皺眉:“穆叔叔...”
“彆讓我說第二遍。”
“好吧。”
彆墅花房內。
張海俠將親手磨好的咖啡放到了穆言諦麵前的桌上,又奉上了一碟糕點:“不知玉君會來,未能多有準備,眼下家中隻有這個,請恕海俠招待不周。”
“無妨。”穆言諦沒有去動那杯咖啡,而是對上了張海俠的眼眸:“我現在隻想知道,你為何會喚我為玉君?”
“看來你是真把我們相處的那段時日給忘了啊。”張海俠有些無奈,然後將過往的事情娓娓道來。
1916年,穆言諦自南洋海底的一座古墓中遊出,剛好遇見了一艘前往馬六甲海峽的輪船。
因為距海岸太遠,他選擇攀上了輪船,待抵達目的地後,再買票返航廈門。
正逢天色漸晚,輪船在路過盤花海礁時,海麵忽然泛起了迷霧將之包裹。
穆言諦翻入船艙,正準備找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換身乾爽的衣服,卻忽然聞到了屍臭,而且還不止一股。
他凝神查探,便察覺到這艘船上怨氣橫生。
於是。
在不驚動船上軍閥的情況下,穆言諦來到了船艏樓,順著房間中的樓梯進入了貨倉。
這裡佇立著上百具脫水又用鹽醃製過的各國百姓屍體...
而船上的怨氣,就是由此而來。
涉及到外國佬,穆言諦並沒有喚出冥府的鬼差辦事,而是朝著這些屍體的儘頭走去。
那裡亮著燈...
貨倉的最深處是一個隔斷,隔出了一個類似於實驗室的地方。
他走到此處,發現門是大開著的,裡頭躺著兩具屍體,其中一具已經死去多時,身上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另一具則是身著軍閥製服,喉管被鋒利的刀片給劃過,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湧,雖然還沒死透吧,但是離死不遠了。
穆言諦繞過了地上的屍體與血液,踏入了房間內,一眼就注意到了有關瘟疫船的研究資料。
看來這件事又跟汪家有關啊...
黑色的眸中滑過一抹厭煩,還不等他多想什麼,船身忽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,隨即蔓延進來了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穆言諦當即掏出了一條手帕,捂住了自己的口鼻。
在出去查探情況之前,未免會有意外發生,於是他將戒指化為長槍,直接往那具未死透的屍體心臟處補了一下,徹底絕了他的生機,還順帶吐槽了一句:“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,殺人居然不補刀。”
萬一人僥幸活了下來,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功夫?
穆言諦不理解,也不打算去理解。
“阿嚏——蝦仔,你是不是在暗戳戳罵我呢?”船艙出口處,張海樓警戒著外頭的情況,還不忘回頭調侃道。
張海俠無語的給他戴上了口罩,又往他的身上塗抹起了消毒水:“正事要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