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鐘後,穆言諦模仿著張啟靈的腳步出了房間,製造了開關門的聲音。
再然後就幾個縱身飛離了院落,消失在了茫茫暮色中。
清晨。
張海樓蹲在院中盯著張千軍和張小蛇訓練,手裡還拿著個蔥油餅啃得正香:“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這都八點了,大佬和族長還沒起床啊?”
“不應該啊。”張海客蹲在他旁邊,一手端著盛滿豆漿的碗,一手捏著根油條:“族長昨晚就在穆先生的房裡待了一刻鐘,他們兩個也沒熬多久呀。”
張海俠指導了一下張千軍那有些不太規範的動作,而後說道:“黑瞎子,你不是用完早餐了嗎?進去看看唄。”
“行。”黑瞎子懶洋洋的應了一聲,便從倚著的柱子前離開,跨入門檻,徑直朝著張啟靈的房間而去。
他猛地推開門:“啞巴,起床...咦?”
床榻上的被子折疊齊整。
沒人?!
短短幾秒,黑瞎子的神色變幻了好幾次。
啞巴不會是發現穆叔叔離開,從而追上去了吧?
千萬不要啊...
不然瞎子我留守在這的意義何在?
黑瞎子閉了閉眼,深呼了一口氣,轉道去了穆言諦的房間門口。
不管了,隻能賭一把了。
如果啞巴不在穆叔叔的房間裡,他一會就直接前往古潼京。
他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,然後輕柔的推開了房門,走進屋內,在看到床上的人影時,瞬間鬆了口氣。
隨即就是一個演技大爆發。
“穆叔...啞巴?!你怎麼會睡在穆叔叔床上!”他擺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,更是故意提高了音量。
屋內的動靜很快便驚動了外頭的幾人。
張海客是跑的最快的那個,而且他在跑過來的過程中,還抽空喝了一大口碗中的豆漿,碗裡的豆漿愣是一滴都沒灑。
“怎麼了?怎麼了?!”
“我家族長怎麼了?!”
黑瞎子側開了身子,給張海客讓出了圍觀的位置。
張海樓和張海俠緊隨其後抵達,後麵還跟著從木樁上跳下來的張千軍和張小蛇。
“張海客,你不是說聽到族長昨晚回房了嗎?”張海樓看著安睡在穆言諦床上的張啟靈,莫名覺得手中的蔥油餅都不香了。
“是啊,我確實是聽見了族長的腳步聲和開關門聲。”
“那現在是什麼情況?”
“你問我,我問誰去?”張海客也很鬱悶的好吧。
“好了,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。”張海俠表示:“沒看見我們鬨出這麼大的動靜,族長都沒醒嗎?”
這明顯就不對勁好吧。
“是哦,族長竟然沒醒。”
張海客一口氣將碗中的豆漿喝完,隨後將空碗塞到了身後的張千軍手中,又擦了擦自己的手,方才走到了床前,仔細查看起了張啟靈的狀況。
張海俠則是詢問起了黑瞎子:“玉君呢?你進來的時候有看到他嗎?”
黑瞎子搖了搖頭。
張小蛇環顧了一番屋內的擺設,最終注意到了床頭櫃處的突兀:“你們誰去看看那鎮紙下被壓著的內容?”
張海樓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,當即就走上前,丟開了鎮紙,看清了信上的內容:“大佬扔下我們去古潼京了。”
“啊?”張千軍驚訝:“他不是和我們說好了明天一早出發的嗎?諦聽什麼時候也會說謊了?”
“大佬這可不算說謊。”張海樓解釋道:“他在信中寫了計劃有變,讓我們明早直接出發巴乃。”
反正不管怎麼說,他們明天都得離開這裡,這怎麼不算是一種變相的實話呢?
“那族長是什麼情況?”張海客檢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。
張海樓照著信紙繼續說道:“族長被大佬點了睡穴,人最遲下午就能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