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。”黑瞎子和張海客看著呆滯的張千軍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張啟靈於此也差點沒繃住上揚的嘴角。
張千軍回過神,認真嗅了嗅自己的身體:“餿了嗎?沒有啊,我覺得我自己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青草香啊。”
張海客本來想拍拍他的肩膀,卻又想到張海樓方才說的話,止住了動作:“我隻能說,相信張海俠的鼻子。”
張千軍抽了抽嘴角:“行吧,我下去洗澡了。”
“希望你能把自己搓乾淨,彆像張海鹽那樣喜提拋光大禮包。”
“這個我知道。”
墨脫。
穆言諦帶著一眾覆麵回到了族中。
還不等多喘口氣的功夫,他們便來到了祖宅,穆言諦吩咐穆言凜帶人進入密室,用測算儀重新預測汪家現如今的布局後,開展了族會。
確認族中沒有混進新的汪家人後,他轉道去了一趟藏海花山穀。
在進入山穀之前,他先去了寺廟一趟,照例祭拜了一番班禪上師的牌位,而後與上了些年紀,已然成為上師的德仁聊了聊近況。
“穆族長,自打師父走後,你來寺裡探討佛經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少了,之前半年尚且能見一次,現如今卻是三年都未必能見上一麵了。”
穆言諦輕歎:“不是我不想來,而是我近年來需要處理的事務太過繁多,又常常身處外界,更是染了不少血氣,怕汙了佛門清淨,讓經文沾上不潔。”
“竟是如此麼?阿彌陀佛。”德仁說道:“貧僧覺得,隻要穆族長殺的是該殺之人,佛祖不會怪罪的。”
穆言諦抬手看了一眼手心,卻又很快攥住:“或許吧。”
該殺之人,無辜之人...
隻要是身處於這個世上的人。
除非去認真聆聽心聲,其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吧?
德仁沒有錯過穆言諦眼中一閃而逝的厭煩,便知曉他這些年在外頭又看透了不少令人不願接受的真理。
故而轉移起了話題:“穆族長這次回墨脫能待多久?”
“半個月。”
“既如此,穆族長能抽出七日的空閒在這與貧僧探討佛經麼?這樣貧僧也好為穆族長度化一番身上的血氣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那貧僧一會便讓小德仁收拾間禪房出來。”
“有勞了。”
短暫告彆了德仁上師後,穆言諦前往了藏海花山穀,繞過了自己布下的機關,又驗明了血脈後,他來到了沉睡療養的白瑪身側,為其搭了一番脈搏。
確認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,但魂靈還需要個幾十年才能醒來後,整個人惆悵極了。
隨即便開始了自己的傾訴。
“言菡,小官離百歲沒幾年了,可性子卻還是跟他十八歲那年一樣,執拗的緊,沒什麼改變。”
“雖說很不想承認吧。”
“但經過這幾年的相處,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堂外甥的,要是他體內的諦聽血脈沒有被吞噬的那麼完全,我是真動過將他培養成穆家下一任族長,冥府下一任冥主的念頭。”
“可惜,好苗子都是彆人家的,我除了羨慕,也彆無他法...”
畢竟他是真做不到像汪家人那般給人換血。
“對了,言菡,小官有時候挺氣人的,為了這個,我揍了張拂林很多次。”
“至於我為什麼不揍小官?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像你,打不過說多了又老喜歡生悶氣吧。”
“我想,你應該不會介意的,就算是介意,張拂林我揍也揍了,他也沒那個膽子敢討回來。”
穆言諦垂眸,將手從白瑪的脈搏上移開,轉而握住了她的手,往她的體內傳了點內力,維持身體的機能。
“在你醒過來之前,我會徹底拔除小官身上的天授。”
“所以,等鏟除了汪家之後,彆怪阿吾(哥哥)會對小官狠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