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婉月看來,勤勤懇懇處理公務的張拂林,就沒有哪一天是不死的。
不然她也不至於每天都拉著自家王爺去他宅邸一趟,激一激他,使得他多些生氣。
但是...
婉月從來沒打算跟穆言諦提一提意見,減輕張拂林肩上的重擔。
因為她覺得張拂林是罪有應得,他想要贖罪,就注定了要承受穆言諦所加注的一切。
不然他所說的贖罪,就是一句空話。
張拂林對此也是心知肚明,並加倍努力。
平日裡就算有點怨言,也純屬是忙瘋了對公務的吐槽而已。
對冥主從來沒有半點不敬。
更多的,是對冥主感激。
畢竟...
是他給了他保留意識的機會。
燭龍則不在意這些,而是盯著張拂林的背影看了片刻,轉而對穆言諦說道。
“冥主,吾怎麼覺著在吾淨化判官筆的這段時日,姓張這小子滄桑了很多啊。”
“是嗎?”穆言諦用長槍將槐樹連根挑起,手臂青筋暴起,然後朝著冥府大門就是一甩。
“可能是最近冥府需要建檔,進入輪回需要排隊的陰戶太多了吧。”
燭龍驟然想起了冥府酆都鬼城近日來的熱鬨景象,點了點頭:“也不無道理。”
穆言諦手腕翻轉,長槍變為戒指回到了指上。
張拂林也跟著槐樹飛入了冥府。
“看來事情解決了呢。”齊王說道。
婉月挽住了自家王爺的手:“玉君,我和嘉慕手頭的公務還沒處理完,先回去了,下次聊。”
穆言諦:“嗯。”
“那我也回去咯。”燭龍搓了搓手:“剛好吾最近研究明白了撲克的玩法,等婉月她們下班,就能一起玩了。”
“燭陰閣下稍等。”穆言諦喚住了祂的腳步。
“嗯?”燭龍催促:“有話快說。”
穆言諦又一次拿出了自己的符筆,與手中的判官筆對比了一番,最終還是將判官筆塞回了燭龍的手中。
“什麼意思?”燭龍歪頭。
穆言諦說道:“在畫符這一道上,我覺著還是我這支使用多年的符筆更順手,勞煩燭陰閣下將這判官筆送至陰律司吧。”
燭龍:???
“不是?!”祂的眸中蓄滿了不解,還藏匿著些許控訴的意味:“吾這久不眠不休的淨化判官筆,不就是為了讓汝繪製符文的時候能少消耗些魂力嗎?”
“現在汝竟然說什麼?不使用判官筆!”
穆言諦沒想到燭龍的反應會那麼大,一時竟然有些語塞。
“燭陰閣下...”
“打住!”燭龍抬手止在穆言諦的唇瓣前,氣鼓鼓的說道:“在汝不使用判官筆之前,吾都不想和汝說話。”
“汝下次大損魂力,吾也不會著急忙慌給汝送魂珠了。”
穆言諦瞧他那傲嬌,挪開視線卻又忍不住看他的模樣,不由勾起了唇瓣:“這麼嚴重啊?”
這樣的燭陰閣下,還真是難得一見呐。
“哼!”燭龍微揚腦袋。
他現在渾身透露的意思,就兩字:哄吾!
然後就是:汝必須使用吾淨化好的判官筆,不然這事沒完!
穆言諦輕笑一聲,逗趣般的說道:“那我也不用。”
“汝!”燭龍猛地看向了他,眼睛的瞪的溜圓,不過兩秒就發現自己中招了,沒好氣的說道:“冥主這是在誠心氣吾呢?”
“是呀。”
“惡劣!簡直是太惡劣了!冥主簡直是罪大惡極。”
穆言諦眼珠子微轉,嘴角的笑意並沒有淡去,反而還加深了幾分:“所以呢?”
燭龍鼓了鼓麵頰,認真思索了一番:“那就罰冥主必須使用判官筆畫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