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不怪你,都是因為汪家,快起來吧,逢誠,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。”柳逢安朝他招了招手。
柳逢誠麻利起身,迅速飄到了自家族長的麵前,乖巧的俯下了身。
柳逢安抬手覆上了他那張被穆回術修複好的麵皮:“幸好...幸好你們的魂體還尚存。”
不然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麵對柳家的一切。
柳逢安放下手,轉而又輕觸上柳逢書的脖頸上,那道微不可察的傷口,不由顫聲問道:“你們死的時候,痛不痛啊?”
“我還好,隻要族長能平安逃脫,眼睛一閉一睜也就過去了。”柳逢書說道。
柳逢誠則是撓了撓腦袋:“墨脫的雪很大,刀子刺入身體的時候,隻覺得冷颼颼的,沒什麼太大的痛感。”
兩個魂體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,柳逢安卻覺得心酸不已。
乾脆自刎和被亂刀砍殺,又怎會不痛呢?
他們現在這麼說,也隻是在寬他這個族長的心罷了。
穆言諦見一人兩魂敘舊敘的差不多了,這才從戒指中取出了汪伏之的魂珠,遞到了柳逢安的麵前。
“這是今年你生辰,我贈你的最後一道生辰禮。”
“什麼?”
柳逢安在看到這顆魂珠的第一眼,便覺得厭惡極了。
“汪伏之的魂珠。”
“你沒直接將他捏碎?”
“我覺得,有些仇,還是你自己當麵報的為好,這樣也不會給自己留下心結。”穆言諦說道:“至於汪詩的魂珠我還有用,目前還不能將她交給你。”
“沒事,我不著急。”柳逢安伸手拿過了魂珠:“這仇啊,我可以慢慢報,汪伏之我也要慢慢折磨。”
言外之意便是汪詩目前在他這還排不上號。
“嗯。”
“逢書他們兩個能長時間在冥府之外的地方待著嗎?”
穆言諦回道:“他們與你進行了靈魂綁定,隻要你想,他們待在外頭地老天荒都行,就是冥府忙碌的時候需要向你借人。”
柳逢安表示理解,隨即又問:“那他們的外表能像常人一樣嗎?”
他怕他們飄著容易嚇著人。
“可以。”
“玉君,謝謝。”
“你我之間,不必言謝。”
“那喝酒吃菜,明天我非得睡他個日上三竿。”
“好。”
穆言諦再度拎起了酒壺,往杯中斟滿了酒水...
劈裡啪啦——
爆竹聲響,轉眼便是新的一年。
餘杭吳家。
“誒喲~大嫂,你這肚子是愈發大了,走路可得小心些。”吳叁省瞧見人,直接從座椅上彈起,快步走到她身側,扶著她跨過了門檻進了屋內,自太師椅上坐下。
吳二白也剛好從樓上走了下來:“大嫂回來了,怎麼不見大哥?”
沈淑婉言笑晏晏:“你大哥他被父親叫走了,故而我就先過來了。”
“老頭子和大哥也真是的,半點不會體貼人,一會我就去找母親告狀。”吳叁省說道:“非得讓她將他們都收拾一頓不可。”
“三弟言重了,這本是小事,就不必勞煩母親了。”沈淑婉話雖如此,但她眸中的開心做不了假,她這個小叔子怪會哄她開心的。
剛才獨自來的鬱悶直接消了不少。
“我覺得三弟說的對。”吳二白本想給自家大嫂倒杯茶,卻忽然想起孕婦不能喝茶,轉手拿了罐麥乳精,用勺子舀到杯中衝泡。
“這雪天路滑的,大嫂獨自一人,又事關吳家的下一代,萬一出了什麼事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我記著父親的私庫裡有一對上好的翡翠手鐲,今年過年怎麼著也得掏給大嫂。”
沈淑婉抽出手帕捂嘴輕笑,心中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:“那我可要謝謝二弟了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吳二白將泡好的麥乳精端到了她手邊的桌案上放下:“大嫂的預產期是什麼時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