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。
黑瞎子和張啟靈乘坐飛機落地餘杭。
吳叁省派自己最得力的下屬潘子前去迎接。
“黑爺,張小哥,你們可算是來了,三爺都已經念叨你們很久了。”
張啟靈沉默不語。
黑瞎子則是說道:“我們現在是直接去醫院呢?還是?”
“先去三爺的住所。”潘子為二人拉開了車門。
黑瞎子和張啟靈坐進了車內,潘子則是上了副駕駛位,而車子是由另一個夥計大奎啟動。
“綁個醫生而已,還需要大費周章的計劃?”
“主要是那位醫生實在是不好接近。”
“有多不好接近?”
“兩周下來,他除了查房和吃飯,其餘時間都待在手術室或是自己的辦公室內,每次出門身邊必然跟著一個護士,完全沒有落單的時候。”
“這聽起來很正常啊。”黑瞎子摩挲了一番彆有匕首的刀鞘:“潘爺,你要不實話跟我說了吧。”
“三爺他是不是擱外頭搞了個私生子?”
“不然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綁一個醫生做什麼。”
沒等潘子回答,大奎就說道:“黑爺,你還真彆說啊,我也有這個懷疑。”
“不然就以那穆醫生兢兢業業的處事,淡漠疏離的為人,完全沒有死盯的必要。”
“大奎。”潘子一臉不讚同的喚道。
大奎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潘子一眼,頗有些不服氣的撇了撇嘴:“不讓說就不說嘛...”
潘子見他住了嘴,方才揚起了一抹笑臉,側過頭去對上了黑瞎子的視線:“黑爺,我們這些做下屬的,又怎能隨意揣摩三爺的用意呢?”
“自然是三爺說什麼,咱們就做什麼,不是麼?”
黑瞎子聽出了潘子話中的意思,無非是讓自己彆多管閒事,不該問的事情彆問。
他扯了扯嘴角,到底是沒在說什麼。
車內的氣氛陷入了沉寂。
張啟靈通過內後視鏡瞥了潘子一眼,而後閉上了眼睛。
黑瞎子則是將視線挪向了窗外,心中也有了計量。
以後接吳叁省的活,可以多坑點了。
半小時後,車子抵達了吳叁省的住所...
“黑爺、張小哥請坐。”吳叁省順手倒了兩杯茶水,又吩咐道:“潘子你和大奎去樓外樓取我訂好的菜。”
潘子和大奎立即調轉了腳步,給三人空出了交談的空間。
“三爺,說吧,你打算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?”黑瞎子往沙發上一坐,跟回自己家一樣,還慵懶翹起了二郎腿。
張啟靈也沒去觸及那兩杯倒好的茶水,而是放空了思緒,神遊天外。
他隻需要聽瞎指揮就行了,多的用不著考慮。
吳叁省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:“目標人物還有兩周就會離開餘杭,所以...我希望你們最遲後天動手。”
“時間還挺緊迫。”
“我想,這於黑爺和張小哥不是難事。”
“行,明天一早我和啞巴就會去餘杭第一人民醫院踩點。”
“對了,黑爺。”
“三爺還有吩咐?”
“聽說你的審訊技巧不錯。”
黑瞎子抬手扶了扶眼鏡,有些詫異的說道:“三爺這是從哪聽來的消息?”
他尋思著自己從未透露過。
“看來是真的不錯。”吳叁省直言:“我需要黑爺從那位穆醫生的嘴裡撬出點東西。”
黑瞎子將交疊的腿放下:“可以,但那是另外的價錢。”
“錢不是問題。”
“三爺想讓我從那位穆醫生的嘴裡撬出什麼?”
“就問問他...”吳叁省沉吟了片刻:“十年前有沒有去過一個旱魃墓。”
黑瞎子伸出手避開了倒有茶水的杯盞,拿起了桌上的人物資料:“十年前?十年前這醫生才十二歲,還有完整的生活軌跡鏈,三爺這要審訊的內容,未必也太荒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