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。
穆言諦將解雨辰收拾齊整後,便牽著他的小手來到了紅府。
二月紅連忙招呼著下人備好了茶點,恭恭敬敬的將人迎到了座坐上,這才吩咐解雨辰去一旁開嗓。
解雨辰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自己平日訓練的地方,沒過一會便進入了狀態。
“穆爺。”二月紅站在椅子旁,不由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紅二爺有什麼話,不妨坐下來再與我說吧。”穆言諦漫不經心的端起了案上的茶盞,撥弄了兩下茶蓋。
“免得給我落下個苛待老人的話柄。”
“欸,好。”二月紅趕忙坐下,然後欲言又止。
他想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,一時竟不知從何問起。
穆言諦吹了吹杯中的浮沫,抿了一口茶水:“你是想問,當年四姑娘山我為何隻殺了張啟山,卻沒殺你吧?”
他挑了一個二月紅此刻最想知道的問題說道。
二月紅雖然有些詫異他為何會知曉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穆言諦說:“單純的看他不順眼罷了。”
“隻是如此?”二月紅詫異。
穆言諦側目瞥了他一眼:“殺他,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。”
若是再多些,可就要和他那蠢外甥扯上關係了。
二月紅想到這位的身份,頓時就不覺得奇怪了:“多謝穆爺當年不殺之恩。”
“不必謝我,要謝...”穆言諦斟酌了一下用詞:“就謝你那顆想金盆洗手,卻被逼無奈的心吧。”
二月紅眸光微頓:“你竟然知道...”
“這並不難看出來,不是麼?”穆言諦反問。
二月紅垂下眼簾,轉而問出了另一個問題:“穆爺現如今出現在此,是為了什麼?”
穆言諦道:“一個人。”
“我能...罷了。”二月紅自覺問的太多不好,又將話題引到了戲曲上。
在發現穆言諦能接住自己的話題後,對他的恐懼都淡了不少。
“一會我教導小花的時候,順帶給穆爺唱一曲?”
“可以。”
勸君王飲酒聽虞歌,解君愁舞婆娑...
自古常言不欺我,成敗興亡一刹那,寬心飲酒寶帳坐~
台上一大一小扮上了全裝唱起了霸王彆姬。
台下穆言諦閉上了眼眸認真聆聽。
良久,他發現聽戲曲比敲木魚更能令人放鬆。
自此,梨園多了一位常客...
半月後,解聯環的死訊和考古隊成員失蹤的消息傳回了解家。
解九爺受不了打擊,因此大病了一場。
解雨辰站在病床前,懵懵的看向了一旁的穆言諦,他想問漂亮哥哥死亡是什麼意思,可屋內的氣氛太過壓抑,他沒敢問出口。
穆言諦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,牽著他的手走出了病房。
並告訴他了一個道理:“小花,有的時候,眼見不一定為實,耳聽不一定為真。”
解雨辰眨巴了兩下眼睛:“所以,我父親他可能沒死?”
穆言諦聞言,又想到吳叁省二人將小花當做九門的後手,腦海中驟然浮現了一個有趣的想法。
倘若這後手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布局呢?
於是。
他對解雨辰說:“或許你是對的,小花,永遠相信你的第一直覺。”
又過了一個星期。
京都第一人民醫院的小諦聽傳來消息,說小主子醒了。
黑瞎子第一時間就抵達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