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打濕了衣領。
穆言諦身子微僵,但慢慢的,他放鬆了身子,爭取讓自家妹妹抱的不那麼難受,並回抱住了她,用手心輕拍她的脊背。
接著更是放緩了語氣,安慰道:“這才剛睡醒,哭什麼?”
白瑪將他的脖頸又摟緊了些,抽噎道:“阿哥,我想起來了...當年的事情,我全都想起來了。”
幼時。
小小的白瑪在族地中玩耍,總會在不經意間看到一個漂亮哥哥。
那個漂亮哥哥看向她的眼神,總是那麼的寵溺縱容,卻又帶著一股她看不懂的憂愁...
“小菡這是在看什麼呢?”
“漂亮阿哥!”
白瑪的阿媽將她抱起,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:“那是少族長。”
“少族長?”幼小的白瑪歪了歪腦袋,並不明白這個稱呼的深意,她隻知道:“菡,能找他玩嗎?”
“這...”白瑪的阿媽有些遲疑。
彼時。
剛從冥府回來,身受重傷正是虛弱,需要調養的穆言諦,輕咳了兩聲。
身邊立馬圍過來了幾個端著湯藥、飴糖、清茶、痰盂的覆麵。
“少族長,外頭風大,您喝了這藥,就隨我們回藥穀休養吧。”
“是啊少族長,小孩什麼時候都能看,身子若是沒有養好,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。”
“您要是真喜歡菡丫頭,我們一會就將她給撈您房裡去,定個娃娃親都行。”
穆言諦接過了藥碗,將碗中的漆黑藥汁一飲而儘,又往嘴裡塞了一顆飴糖後,說道:“胡說什麼呢?言菡是我的妹妹,彆瞎撮合。”
“可您和她的血緣關係都快出五服了,日後在一起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啊。”
“提前培養感情沒什麼不好的。”
“就是,就是,少族長,您身上的血脈可是族內最純粹的,再加上與您血脈同樣純粹的閻王女,這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。”
他們都不敢想,若是這兩人在一起,生出來的小諦聽那得有多優秀?
那血脈純的,會不會直接返祖?變成獸態諦聽。
激動!期待!
甚至感覺時間過的有點慢...
能申請少族長和穆言菡立即滿百歲嗎?
“咳咳...你們。”穆言諦無語,他差點被氣暈過去:“我瞧你們就是存心氣我的吧?這事你們想都彆想!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。”
覆麵們見他的麵色不大好看,一邊勸:“少族長息怒啊。”
一邊趕忙招呼道:“快快快,抬轎輦過來,將少族長帶回醫穀。”
“都給我加練!”
“阿媽?”白瑪遲遲沒有等到回應,不由喚道。
白瑪的阿媽看著自家少族長被族長護衛隊抬走的場麵,狠狠的沉默了一會:...有這麼照顧人的嗎?
看著也太不靠譜了。
“小菡啊,少族長近來生病了,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休養身體了,好麼?”
“好叭。”
......
“不是我說啊,玉君,你一天提起你妹妹八百次,就不能帶到我麵前,讓我好好稀罕一下嗎?”柳逢安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長繭了。
“不能。”穆言諦拿著犍稚敲了兩下麵前的木魚。
“為什麼?”柳逢安不解且幽怨。
穆言諦沉吟了片刻,非常誠懇的說道:“因為我自己都還沒稀罕上。”
柳逢安:滿臉黑線ipg.
你聽聽這對嗎?
“不應該啊,你堂堂一個穆家少族長,想接近一個人有那麼難嗎?”
穆言諦煞有介事的點頭:“難啊。”
“難在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