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鐘,於馴馬的人和馬匹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。
馬匹在這十分鐘內瘋狂顛簸著背上的人,致力於再一次將其甩下。
白瑪卻用儘全身的力氣,死命攥著手中的韁繩...
當汗血寶馬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甩不下背上的人後,逐漸放棄了掙紮,接著更是有些溫順的啃起了地上的草皮。
“成了。”穆言諦欣慰的說道。
“小言菡可以啊。”要不是白瑪此刻還在馬上,柳逢安高低能衝過去來一個舉高高。
馬背上,白瑪晃了晃腦袋,手已經被韁繩勒的通紅,甚至還破了點皮,可她依舊沒有要鬆開韁繩的意思。
在發現自己能隨意驅使身下的馬匹後,她才側過頭搜尋起了穆言諦的身影,並縱著馬在馬場內奔跑:“阿哥!我成功了!我馴服它了!”
穆言諦遠遠的朝著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,意為:阿哥為你感到驕傲。
白瑪會心一笑,揮動了手中的馬鞭,自顧自的朝著馬場外的草場跑去。
“玉君,我們要不要追?”
“墨脫天高地闊,由得她去折騰,我們就在這等。”
良駒一旦被馴服,那將最是認主,穆言諦根本就不用擔心白瑪會因此有安全問題,懸著一天的心,在此刻終於能放下了。
最後。
伴隨著夕陽西下。
穆言諦背著昏昏欲睡白瑪,和柳逢安一塊朝著醫穀走。
“阿哥~”白瑪軟軟喚道。
穆言諦側目看向了將腦袋搭在自己肩頭的小姑娘:“怎麼了?”
“我好疼哦。”
“哪疼?”
“手疼,屁股也疼。”
“回去讓祖奶奶給你上個藥就不疼了。”
“唔...阿哥還沒有誇我呢。”
“言菡是這個世上,最棒的姑娘。”
“嘿嘿...”白瑪腦袋一歪,就沒心肝的睡了過去。
這看得一旁的柳逢安是直搖頭:“真好哄啊。”
穆言諦於此,隻是扯了扯嘴角,又將背上的小姑娘往上輕顛了一下,並加快了入穀的腳步...
白瑪十二歲那年,穆言諦和柳逢安又一次和陌傾殊、白玖玥前往了冥府,回來不說元氣大傷,身體的狀況卻也好不到哪去。
又逢雪山閻王感受到了冥府的氣息,從而產生了暴動,康巴洛等幾個部族獻祭外家女子的動作愈發頻繁,有兩次還不小心讓白瑪給撞見。
那些女子的慘狀,直接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。
一日。
白瑪做了一盒糕點,打算送到書房給自家阿哥享用。
結果這剛走到書房外呢,就聽到了穆言諦和穆言邢的交談。
“少族長想除了雪山閻王,以絕後患?”
“嗯。”
“可雪山閻王存在了成千上萬年,冒然動手,成功了還好說,若是失敗了...那無疑會給全族帶來災難,少族長三思啊。”
“你有此擔憂無可厚非,我亦有所憂思,是以,回來之前我曾問過燭陰閣下,祂說,隻要下一次雪山閻王暴動的時候,我們獻祭的是本家血脈至純閻王女,便可大大消減雪山閻王的實力...”
“屆時以我的實力,解決掉雪山閻王那是輕而易舉的,閻王女的性命亦可留存。”
“閻王女於族內珍貴至極,那雪山閻王也隻要年輕的女子獻祭,先不說有沒有閻王女願意冒這個風險,光是族老們那邊就斷沒有鬆口的可能。”
畢竟。
每一個本家閻王女,都身負著延續族群血脈的使命。
更彆說是血脈至純的閻王女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