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讓凱撒訝異的是,這股香味像是有魔力般,溫柔地裹上他因劇痛而瀕臨暴走的識海。
他的感官形達成了一個奇怪的平衡。承受著她傳遞來的痛,卻又被這異香所安撫。
凱撒隻覺身體裡升起些生理悸動。又在昏暗的燈光下,被女孩兒的鼻息撫平。
“小騙子……”他啞聲呢喃,收緊了手臂把她重新抱起。
駕駛艙門應聲而開。
凱撒抱著她快步走入了流浪者號的醫療艙。
“全麵體征掃描。”他冷靜地下令。
【生命體征穩定,無物理性損傷。精神狀態欠佳但正在緩慢自我修複。】
【結論:淺度昏迷,但無生命危險。】
看到這個結果,凱撒那顆懸著的心,落回了原處。
治療槍的綠光掃過她的手心。他看著她掌心傷口被慢慢編織閉合,指腹輕撚著套在自己手指上的那條手鏈上。
他不舍得摘下來還給她。既然她沒醒,就先借給他戴一會兒吧。
手動設定了航線。目標——界外星域,他的大本營。
隨後,他開啟了最高級彆的信號屏蔽,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,包括那條司徒凜辰隨時可能打來的無延遲軍用通訊。
做完這一切,他把醫療艙的門落了鎖。
現在,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了。
他回到床邊,那股讓他又愛又恨的痛已比最初輕了很多,卻依然源源不斷地在他身體裡翻湧。
而那能安撫一切的少女暖香,依舊清晰誘人。
凱撒那雙湛藍的眼眸裡閃過掙紮,但很快就被渴望取代。
他開始進行一些私密的實驗。
他試著讓自己遠離她。疼痛依舊,但那股安撫的香氣卻變淡了。
對氣味的強烈渴望讓他煩躁難安。
他貼近她,讓自己的胸膛,緊緊地貼上她的背脊。
疼痛並沒變化,但那股香甜的氣息卻變得纏人,如最醇的美酒灌入他的身心,讓他熬著痛的神經得到極致舒緩。
他找到了規律。貼得越近,慰藉越強。
他低頭,看著身下陷入沉睡的女孩,最終,本能戰勝了理智。
他動作輕柔得像怕被她發現。
調整著姿勢,尋找那個能最大化療效的接觸點。
最終,他將臉緩緩地埋進了她的頸窩。把她完全包裹進了懷裡。
“我是在……幫你分擔痛苦……”他為自己找著借口,“你讓我這麼疼,我隻能用這種方式,讓你補償一下了……”
他因為疼痛而渾身緊繃,肌肉賁張出青筋。又因為那誘人的香氣安撫而逐漸放鬆,在她頸間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。
熱意在身體流竄,他強壓下一股又一股。
為了得到更多解藥,他將她抱得更……
在痛並快樂的煎熬中,他警告自己不要上癮。
但似乎……沒有太大的作用。
——
寧書音的睫毛顫動了幾下,意識從一片黑暗中緩緩上浮。
她隻感覺到身下冰冷堅硬。
視野逐漸清晰,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光線慘白,且沒有任何窗戶的小房間。
正前方是一張長長的合金桌,桌後坐著四個人。
正中間是司徒凜辰。他穿著黑色的元帥軍服,那雙眸子不見任何溫柔。
“寧書音,”他開口,聲如敲擊寒冰,“你未經授權,私自攜帶高危險等級物品躍遷,並屏蔽我的聯絡。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違反了聯盟軍法?犯下了重罪?”
“我……”寧書音剛想站起,卻發現自己是坐在一張金屬椅子上。雙手已被手銬束縛在椅背,動彈不得。
接著,是一聲冷如毒蛇般的聲音傳來。
“我以為你隻是想自殺,卻沒想到你竟然把那個高維顆粒給吸收了。”說話的是洛蘭,“說說,你的身體藏著什麼秘密?”
寧書音原本在掙紮的身體一頓,果斷閉上了眼睛,不再動,也不開口。
她剛才已經看清了這是一間審訊室。溫度低到令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。
司徒和洛蘭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態度,令她不免猜測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,現在是不是在詐她。
她怕自己一開口,甚至是一個眼神就露出破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