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於上次抄金剛經,這次的華悠然真是平靜了許多。
她謝了恩,拿過《心經》,和我一前一後地出了太後的宮,等走得足夠遠了,她才停下來,拉著我進了一處偏殿。
殿裡沒有燒炭火,簡直冷得如冰窖,華悠然靠在我身上咳嗽了幾聲。
我看著她咳得微微泛紅的臉頰,雖然知道她是裝的,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忍——上次被華南山逮住算是我兩“罪有應得”,但這次是實打實地被我害了。
當然,除此之外還有一絲感動。
“你實在不該來,”我拍著她的背,低聲說,“我知道你是怕太後對我做什麼,但我好歹頂著個‘寵妃’的名頭,她能對我如何?還要你來演戲!”
她抬起臉,反手握著我的手,說:“呦呦,雖然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承我的情。但是今天這事我不得不說你有點多想了,我不是為你去的。”
“那你是為啥,為了抄《心經》?”
“當然不是,”她翻了個白眼:“我以為是另外一個人,按照我哥和我的約定,三個時辰之內我得去撈人。”
她這話說得沒頭沒尾,我有些不明白。
另外一個人?
還有另一個像我這樣的倒黴鬼嗎?
華悠然看著我,深吸了口氣。
“我之前告訴你,我哥不喜歡女子,其實這話也不全對,”她說:“我哥後宮那些妃子,其實有一個是我哥主動娶的。”
我揚了揚眉。
“你彆這麼看著我,我哥和那姑娘的關係......有些複雜,但不是你想的那樣,”華悠然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,“太後吧,平時慈眉善目,對後宮的妃子也都挺好,但就是很奇怪,她特彆討厭那個姑娘,基本上隔幾個月就找個借口把那姑娘叫過去立規矩。”
“立規矩?”
“夏天跪在院子裡抄經,冬天跪在雪地裡禮佛......反正就是挺變態的,像畫本裡那種惡婆婆,你明白吧?”
我突然有些明白了。
“如果不是你,那就是那位了,”華悠然有些同情地看著我:“我哥雖然不喜歡女子,可待她總有些不同,就今天必須有一個來這的話,他肯定選......嗯。”
我倒是沒什麼所謂,又不是我男人,你愛誰也不關我的事。
“不過太後一般不會動彆的妃子,除非是做了什麼錯事,還得和我哥有關,”她看著我,很了然的模樣:“一定是我哥做了什麼吧?那個心機腹黑男,我呸!”
我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有早上那麼一出,原來是打算讓我給他的白月光頂罪啊!一想到今天我居然是擋箭牌,還硬生生跪了三個時辰,就讓我又想起某段非常不愉悅的時光。
“按日期和規律,就是今天了,”華悠然繼續同情地看著我,“幸好我來了,早知道是你我就提前出來一點——你沒事吧?她除了讓你抄經,沒對你做什麼吧?”
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個“規律”是怎麼算的,但是聯想起今天早上我被帶出來時他臉上不懷好意,有些陰森的笑容,我就覺得有些反胃。
華悠然觀察我的臉色,湊過來說:“跟你說我哥這個人很可怕的,你彆看他是皇上,我可太了解他了——從小那就是不占便宜就算吃虧的主!你之前那麼編排他,他能忍得過這口氣?肯定給你報複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