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周意真是冷血到能親手殺死自己弟弟的凶手,此刻獨自一人,不應該更多是思考如何應對審訊,如何撇清關係嗎?”白舒楊分析道。
季雲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“師父您的意思是,他可能參與了某些事情,但周偉的死或許並非他所願,他知道一些內情,所以看到我們才會那麼害怕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白舒楊目光銳利,“這個周意,給人的感覺很奇怪。”
“盯緊他,他的心理防線並不堅固,獨處時的這些反應,恰恰說明他心裡有鬼,而且這個鬼不小。”
就在這時,監控畫麵裡的周意突然死死地盯著桌麵,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,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白舒楊眼神一凝,“看,他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,這說明,他掌握的信息,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關鍵,準備好審訊,等搜查那邊一有結果,立刻突審,突破口,很可能就在他身上。”
將周意暫時控製住,並安排好後續的搜查和審訊工作後,夜已經深了。
白舒楊到了辦公室,接回了酥酥。
小家夥正抱著一本圖畫書,看得津津有味,看到白舒楊來了,立刻張開小胳膊撲了過來。
“爸爸,你忙完啦?”
“嗯,忙完了,我們回家。”白舒楊彎腰將女兒抱起,緊繃的神經跟著鬆弛了幾分。
回家的路上,酥酥趴在白舒楊的肩頭,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街景。
忽然,她的小身子動了動,指著人行道邊緣的縫隙,“爸爸,你看那朵花花,它掉出來了,找不到家了。”
白舒楊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去。
隻見一株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,連著一小撮泥土,不知被誰踩踏或是被風吹落了,孤零零地躺在水泥地上,顯得有些萎靡。
“它好可憐呀。”酥酥小聲說,語氣裡充滿了同情。
白舒楊心中一動,蹲下身來,“那酥酥想幫幫它嗎?”
“想!”酥酥用力點頭,從白舒楊懷裡滑下來,小心翼翼地用兩隻小手捧起那株小野花,動作十分輕柔。
她左右張望了一下,看到不遠處綠化帶的泥土,眼睛一亮,“爸爸,我們把它種在那裡好不好?那裡有好多泥土,肯定是它的家!”
“好,聽酥酥的。”
白舒楊牽著酥酥走到綠化帶旁。
酥酥蹲下身,用小手在鬆軟的泥土裡挖了一個小坑,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小野花的根須放進去,再輕輕地把周圍的泥土攏過來,壓實。
做完這一切,她還用小手接了一點旁邊葉片上的露水,輕輕地滴在花株的根部。
“好啦,你找到新家啦,要乖乖長大哦!”酥酥對著小野花,奶聲奶氣地囑咐著。
白舒楊站在一旁,靜靜地看著酥酥的舉動,心中一片柔軟。
“爸爸,”酥酥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重新牽住白舒楊的手,仰起頭問,“你說它會不會想它的媽媽呀?就像酥酥有時候會想媽媽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