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織星忍不住問道:“後來呢?”
杜雲芩講到此處,不由得輕歎一聲。
“這後來啊,柳滄溟以已身為引,喚神魔降世,與北洲正道廝殺了三天三夜後,死傷無數還是被他逃出了北洲,從此不知所蹤。”
沈婷追問道:“那為什麼會改名禦天山莊呢?”
杜雲芩似是不願回想起那段記憶。
“那莊主柳滄溟自圍攻禦獸莊事件之後,相隔正好三年整,他便回到了北洲向當年圍攻禦獸山莊的各大門派勢力發難,而後導致北洲修真界許多門派幾乎滅絕,號稱北洲泣血。”
“那柳滄溟雖強大,但也不敵眾人合力對抗,後來他自詡禦天山莊,號稱禦天!禦人!禦萬物為芻狗。”
“禦萬物為芻狗。”南織星端坐著回味著這句話,閉目沉思了一會道:“那北洲修真界就真拿他沒辦法嗎?”
這種得而誅之的公敵,按理說不應該存在於當地的修真界的,可為何卻能一次次卷土重來呢?這是她所不解的事情。
妲文茜突然有些好奇的問了個問題:“你師門也參與過圍攻禦獸山莊?”
杜雲芩一陣苦笑:“九霄宮少於外界有來往,當年沒有參與過圍攻之事,且在當年北洲泣血也未曾參與。”
“織星。”沈婷一臉平靜的拉了拉南織星的衣袖:“你說,這火鳳燎原是不是一場陰謀呢?”
安靜的氛圍沉默良久,杜雲芩率先打破這份寧靜。
“你,你們在說什麼?”
南織星雙目微抬,凝視著懵圈的杜雲芩:“假如禦獸山莊引發火鳳燎原,讓北洲開啟燎原法會進來尋寶,再隨伺機鏟除各界修士,以報北洲泣血之仇呢~!”
此番話如驚雷一般轟擊在杜雲芩的耳畔,智商與思維的碰撞讓她腦海中轟隆隆作響,甚至出現了耳鳴的症狀。
杜雲芩身形僵硬,雙手抱住額頭神情有些激動傻笑:“不,不會吧?”
如果按照南織星所述,這火鳳燎原從頭到尾都是禦天山莊策劃的一場陰謀,那麼過了這次之後,恐怕北洲之內再無門派可言。
結果必然是禦天山莊逐一擊破那些進來奪寶的修士,從而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。
例如南織星當時被誤會成殺人凶手後,恐怕又是免不了一場洗脫嫌疑的戲碼。
這一切太過巧合,從中推敲各個細節後,心裡也大致上有了猜測。
“我們要阻止他們的陰謀!”杜雲芩眼神堅毅的望著前方,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站起身來,她摘下腰間的九霄宮信物:“我杜雲芩說一不二,拿上這個去找我師門,他們會借給你們偽昆侖鏡的。”
妲文茜一副古怪的表情看著她:“老大,你要英勇就義嗎?還是去送死?”
杜雲芩平視著妲文茜,這次沒有和他鬥嘴而是微笑以對:“你們快走吧,是我太過自私,硬要拖上你們三個築基期的陪著我任性。”
她說著便起身,朝著來時的路走去:“北洲!由我輩守護!”
夕陽下,她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,北洲也許就此又少了個前途無量的天才少女。
杜雲芩腳步緩慢,時不時側目看看旁邊有沒有人跟上來。
直到走出去幾十米,她突然聳了聳肩似是歎了口氣。
“師傅說的果然沒錯,人都是自私的。”
南織星三人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,臉上都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妲文茜望向南織星,似是在征求她的建議。
南織星則看著杜雲芩的弱小背影掩嘴輕笑:“杜道友年輕氣盛,這不正是她的可愛之處嗎?”
妲文茜聞言一臉無語:“織星大人,你確定這是可愛不是傻?明明怕得要命,想讓我們幫她。”
沈婷攤開手聳聳肩:“傻也是可愛的一種。”
“好吧。”妲文茜扶了扶額頭,站起身來快步向著杜雲芩追去。
沈婷伸了個懶腰,也跟了上去。
妲文茜跑到杜雲芩身後喊道:“老大,你不會以為這樣很帥吧?”
杜雲芩聽見身後的腳步先是一愣,隨後聽到了妲文茜的打趣臉色當即漲的通紅。
“能為北洲修真界赴死!那也是值得,你們不要勸我了。”
沈婷立馬借坡下驢:“那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,看著老大白白去送死呢?”
杜雲芩身形一頓,既感動又羞愧,都是自己腦袋一熱,想要帥氣的離去感動南織星三人,可沒想到對方識破了自己的小心思,反過來被打趣一番。
“要你們管,我不要你們幫忙!你們也幫不上我。”
妲文茜和沈婷對視一眼,停下腳步歎了口氣。
“那好吧,我們頭七會給你燒香的。”
“老大!一路走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