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允晏推開沉重的旋轉門,喧囂的風雨聲立刻裹挾著濕冷撲了上來。
密集的雨點砸在傘麵上,劈啪作響,濺起細小的水霧沾濕了她的褲腳。
她小跑著穿過被雨水淹沒的步行道,積水瞬間沒過了鞋麵,冰涼刺骨,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,帶著一身潮濕的水汽鑽了進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,車門隔絕了外麵傾盆的世界。
車內乾燥溫暖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皮革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,屬於方冰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水味道,瞬間將她包裹。
車內的冷風,拂過她沾著雨水的發梢和臉頰,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。
“冷嗎?”方冰細心的問道。
“不冷,剛剛好。”
路正非站在那座高聳入雲寫字樓旁邊的一角,他那雙充滿焦慮的眼睛,緊緊的盯著她,親眼看見舒允晏上了車,
他本想跑上去,用儘全力阻止她離開,但他的理智像一堵無形的牆,將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。他深知,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一段路,還有未解的矛盾,也沒有一個明確的身份,路正非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,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膚。
路正非看著那輛車緩緩啟動,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,他的心也隨之顫抖了一下,他不能再坐以待斃。
路正非站在那裡,直到那輛轎車消失在繁忙的車流中,他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。
他深深地歎了口氣,轉身走向了自己孤獨的歸途。
他好恨……
真的好恨……
方冰注意到她有些局促:“晚餐你想要吃什麼?”
“我都可以,你不是說吃海鮮嗎?”
“如果你有更想吃的,也可以啊。”
舒允晏沒有特彆想吃的:“就吃海鮮吧。”
“好的……”
車廂裡陷入沉默,隻有雨刷規律的刮擦聲和引擎低沉的嗡鳴。
車窗緊閉,隔絕了外麵世界暴雨的喧囂,卻仿佛將車內狹小的空間擠壓得更加逼仄,舒允晏微微側過頭,假裝被窗外被雨水衝刷得光怪陸離的霓虹燈吸,雨水扭曲了燈光,紅的、綠的、藍的,在濕漉漉的玻璃上流淌,暈染,像一幅被打翻的油畫。
方冰長相斯文,戴著一副500度的眼鏡,個子不高不矮:“你是實習生對吧?”
“嗯……”
“我看你工作能力也挺不錯的,大學學的什麼專業啊?”
“新聞學。”
方冰語氣溫和:“也算是對口啊。”
“嗯嗯……”
“沒想到今天來找你下這麼大的雨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是在漢城讀的大學吧?”
“對……”
“你什麼星座啊。”
“處女座。”舒允晏老實的回答道。
“我是天蠍座。”
舒允宴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是天蠍座?”
“怎麼?不像嗎?”
“也不是說不像,隻是天蠍座的人內心戲很多。”
“處女座也是啊,細節控,天蠍座和處女座很像。”
“好像是這樣……”
一路上方冰都在找一些日常的話題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氣氛也不算尷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