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車上的溫度,如百花盛開的春日暖陽,比起外麵的刺骨寒風,仿佛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。
到了車內,盛長風並沒有遞出承諾的熱咖啡,高貴的肖恩大人,更加不會端茶遞水,但蘇中夫婦根本不在意這些,他們迫不及待想知道的,就是女兒的消息。
肖恩也同樣著急,他尋找紅衣女子和寧雲風,已經用了快兩個月了,還一無所獲。
但願這兩人真是紅衣女子的親人,若不然,這種普通人,根本沒有資格坐在他的車上。
正麵相對,肖恩還是十分驚?,這對夫婦的麵容以及身體都顯得這麼年輕,根本不像資料上所寫的是六七十歲的老年人,而他們身上的那種仙靈之氣,是逃不過八翼天使的眼睛的。
他猜想,這對夫婦就算不是紅衣女子的親人,也與華夏傳說中的仙人有關聯。
有了這一層顧忌,在華夏的土地上,他不敢對兩人有任何的無理行為。
還是李瓊瑤最先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先生,您說您見過我的女兒,那是什麼時候的事?”
肖恩早就調查清楚了,眼前這對夫婦的女兒,死於七月十六日的一場意外,但他得到的影像資料,拍攝於七月十八日夜,他必須得確認,紅衣女子是不是他們的女兒死而複生。
肖恩掏出手機,將紅衣女子的截屏圖像,投屏到車載電視上,問李瓊瑤:“你看清楚,這是不是你女兒?”
根本不用仔細辨認,李瓊瑤脫口而出:“妍婷,這就是我家妍婷。”
雖說這身鳳冠霞帔的裝束,如同戲曲舞台上王母娘娘般雍容華貴,李瓊瑤並沒有見過,但蘇妍婷的音容笑貌,神態體形,李瓊瑤早已刻骨銘心,她一眼就認出,這女子,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女兒。
蘇中也是拚命的點頭,心情激動,哽咽得結結巴巴的問道:“先生,我女兒在哪裡?”
也難怪蘇中這麼激動,當初的派出所爆炸現場,根本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屍骨,高溫高壓下,大部分遺骸都已燒成了灰燼,哪裡還能進行dna比對。他夫婦二人又沒去過現場,蘇中被關在牢房裡,李瓊瑤被逼得流離失所,他們都是在事後很久了,才得到通知說蘇妍婷死於非命。
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蘇妍婷的遺體,在他們的內心深處,根本就不相信,他們花容月貌的女兒會灰飛煙滅,總是希望這一切,都是派出所弄錯了,他們的女兒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他們麵前,盈盈一笑,傾國傾城。
電視屏幕上的圖像,瞬間喚醒了他們心底熄滅下來的希望,迫切地想要知道女兒的下落。
肖恩心裡已明確了八九分,但他還是想再確認一下,又調出了寧雲風的圖像,問道:“那你們認識這個人嗎?”
見到寧雲風的樣子,李瓊瑤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,恨恨地說道:“這不就是寧雲風嗎?”
“枉我們家妍婷,愛他愛得死去活來,我們蘇家出事後,這麼久了,他連照麵都沒露過,人不出現不說,電話也打不通。”
“他家的父母也是同樣的忘恩負義,當初妍婷為了他們家,掏心掏肺,結果一家人,全是白眼狼!”
“不但沒有對我們伸出援手,現在連電話都打不通了。”
蘇中也沒有製止李瓊瑤的抱怨,在他心中,也是同樣的想法。但凡寧雲風能在蘇家落難時露上一麵,說上幾句寬心的話,他蘇中離開京城後,都會去投奔青城山了。
蘇中夫婦這一番話,讓肖恩如釋重負,苦苦追尋這麼久的紅衣女子,就是眼前這對夫婦的女兒,名叫蘇妍婷,與寧雲風是戀人。
如此一來,所有的一切,就都解釋得通了。
為了得到兩人更多的信息,肖恩還得編個故事,博取蘇中夫婦的信任。
肖恩沉默了一陣,故作深沉的長歎了一口氣,緩緩說道:“實不相瞞,我並不認識你女兒,也不認識這位寧雲風先生。”
“我和這位盛長風先生是朋友,我們都酷愛旅遊和探險。”
“幾個月前,當時還是夏季,我和盛先生結伴遊覽神農架,在密林中遇到了令千金和寧雲風,當時兩人都是渾身血跡斑斑,身負重傷,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。”
“尤其是寧雲風先生,傷勢特彆嚴重,胸腔上有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,連心臟都差一點掉落。”
“我們估計他們兩人也是在旅遊探險途中,遇到野獸襲擊,失足墜崖導致的。”
“我是虔誠的天主教信徒,盛先生也是一副菩薩心腸,我們見到他們兩人還有呼吸,就把他們送到了當地的醫院進行救治。”
“當時兩人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資料,同時也是身無分文。盛先生頗有家資,替兩人墊付了巨額的醫療費用,同時也四處尋找他們的家人。”
“中途令千金蘇醒過一次,隻說了‘首都藥王穀’幾個字,就又昏迷不醒了,我們按照這條線索,找到了首都藥王穀醫院,但沒想到,藥王穀醫院已經物是人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