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教授的話音剛落,坐在寧雲風身邊的病人家屬就歉意地對寧雲風道:“很抱歉,寧醫生,我也是因為父親的病情緊急,那天對你的態度有點生硬,還請寧醫生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寧雲風聽到他道歉,也就不再計較了,說道:“你放心,我也會竭儘所能,救治病人,隻是病人經過這麼一折騰,治療難度會增加許多,而且治療的效果也沒有當時那麼好了。”
這男人是劉老的小兒子劉明江,目前正是升遷的關鍵時期,老爺子年輕時扛過槍,威望很高,要是老爺子還活著,他鐵定能前進一步,但老爺子一旦不在了,以競爭對手的實力,他多半會敗北,所以,他們不敢在滬海治療,生怕對手買通醫生來暗的,星夜把老爺子送來了首都。
他現在關心的,是老爺子能不能挺過這幾個月的關鍵時期,至於以後能活多久,反倒不是重要的,他那天聽到寧雲風說過,有把握讓老爺子再活五年,也曾經心動過,說不定五年內,憑老爺子的餘威,還能再進一步,但當時他盲目相信國醫堂,還是毅然選擇了離開藥王穀醫院。
要說現在他心裡沒有一絲後悔,那是假的,到了國醫堂,頭兩天還好,但從今天下午開始,老爺子昏迷不醒後,楊教授帶著人忙活了半天,也沒有見老爺子醒來,他才找到楊教授,竭力推薦了寧雲風。
楊教授坐在主位上,看到寧雲風和劉明江在講話,就直接點名道:“寧醫生,你們藥王穀醫院曾經搶救過劉老,而且還是你的主治,我想聽聽你的意見。”
寧雲風聽他直接問話,也不客氣,開口說道:“我要親自去看看病人,才能決定治療方案。”
寧雲風所說,也是情理之中,楊教授就讓人帶著寧雲風,到特護病房去看看劉老。
寧雲風把了一下劉老的脈搏,雙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,發現他比三天前要憔悴了一些,精神也差了許多,如果要救治回來,難度增加了不少,但對他來說,救回來的把握還是百分之百,隻不過能活下來的時間,頂多隻有三年了。
寧雲風回到研討室,對楊教授說道:“楊教授,以及各位同仁,大家好,我叫寧雲風,目前在藥王穀醫院任職。”
“我剛才看了一下病人,如果是讓我全權治療的話,救治回來的比例是百分之百。”
“但是,在我救治的過程中,任何人不得乾擾,否則引起的不良後果,我本人及藥王穀醫院概不負責。”
幾名治療組的成員聽後,一片嘩然,然後紛紛交頭接耳,而楊教授聽他說完,臉色就沉了下來,年輕人有本事是好事,但也不能好大喜功和信口開河,這麼多專家教授都在這裡束手無策,你居然大言不慚的打百分之百的包票,這有點不把國醫堂放在眼裡呀!
他臉色陰沉,聲音有點冷,對寧雲風說道:“寧醫生,你真的這麼有信心?”
寧雲風點頭道:“願立軍令狀!”
楊教授冷笑,還立什麼軍令狀,又不是打仗,真以為自己是將軍呢。
他轉頭看向劉明江,以詢問的語氣問道:“劉部長,你看?”
劉明江問道:“要是讓楊教授醫治,有幾分把握能救回我父親?”
楊教授思索了一下,認真地回答道:“沒有把握。”
劉明江聽他說完,也沉默了一會,才下定了決心,對寧雲風道:“那就拜托寧醫生了。”
楊教授本來也毫無把握,現在病人家屬也下了決心,便對寧雲風道:“既然寧醫生有絕對把握,那我們也相信寧醫生,就由寧醫生全權負責病人的救治。”
“不過,醜話說在前頭,如果治療過程中,發生了什麼意外,國醫堂也不會承擔責任。”
“另外我們有個不情之請,寧醫生在救治過程中,我們醫院希望能派人全程觀摩學習,也希望能進行全程錄像。”
寧雲風知道他的想法,治好了病人,他們能學習技術,如果出了意外,他們也不用背鍋。
寧雲風也點頭答應,自己的醫術和針灸手法,能傳播出去,也是他的心願,國醫堂能用來治病救人,也是一大善舉。
寧雲風站起來說道:“病人的情況很不好,多拖一分鐘,就多一分危險,我們現在就開始吧。”
楊教授點頭同意,率先領著寧雲風,向特護病房走去,醫療組的眾人也跟在後麵。
到了病房,寧雲風吩咐護士,把病人的上衣全部脫下,露出老人瘦骨嶙峋的身體,並讓兩人扶著他,坐立在病床上。
寧雲風從衣兜裡取出整整一套銀針,大大小小,長長短短,一共一百零八支,他本來想用靈火消毒的,但為了取得教學目的,就老老實實的點燃酒精燈,將銀針全部消毒後,排成三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