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鋒派出斥候,馬上通知埋伏的各單位將士,作好戰鬥準備。
等他放下話筒,再看向屏幕上的衛星圖像上時,他立刻意識到,已經沒有去偵察的必要了。
敵軍的排頭兵,已經進入了我方第一梯隊的射程範圍內了,而且,對方衣甲鮮明,軍容整齊,哪怕是在衝鋒途中,依舊步調一致,保持著嚴整的隊形。
這哪裡是什麼烏合之眾的暴徒,這分明是一支訓練有素,而且久經沙場的百戰雄師!
曹鋒立即重新抓起話筒,大聲呼叫劉福林:“01,01,我是02,我們的情報有誤,這支部隊,根本不是簡單的暴徒,而是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!”
“我們沒有製訂過這方麵的預案。”
“我們還需要執行原方案伏擊嗎?請首長指示!”
曹鋒實在是拿不準主意,如果真的是剿滅暴徒,打擊恐怖組織,那沒啥說的,但如果對另一個國家的正規軍開槍,那就是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了,這可是大罪,上軍事法庭是小,整不好腦袋都得搬家,他曹鋒可背不起這鍋!
他擔心的是自己會背鍋,會受到軍法的製裁,卻沒有去想一想,就在半個小時前,敵軍已經殘殺了我軍三百多名戰士,那些烈士的鮮血,還流淌在地上,冒著絲絲的熱氣。
劉福林當然也發現了這一情況,他也不敢拿主意,轉頭看向範忠,畢竟,從組織架構來論,名義上,範忠才是這裡的第一指揮官。
但範忠哪裡見過這種陣仗,官場上的人,精於算計和比較,實在是沒有軍事指揮才能,更缺乏當機立斷的氣魄。
劉福林見範忠傻愣著說不出話來,立即讓參謀聯係戰區指揮部,準備請示戰區長官的指示。
戰場上的事,瞬息萬變,戰機稍縱即逝,劉福林這邊還沒有與戰區連上線,曹鋒那邊已經槍聲大作。
曹鋒派出的偵察兵,剛一翻過一道山脊,就看到前方如螞蟻般快速推進的機甲部隊,就在離自己不到五十米的地方,渾身的機甲在月光下,時不時的反射出點點幽光。
而對方最前麵的三名排頭兵,就在他前麵七八米的草叢中鑽了岀來,為首的一人,端起手中的步槍,一言不發就開了火!
偵察班副班長將頭盔上的熱成像全息攝像機,對準那支部隊,他的任務,就是第一時間把戰場信息傳遞給指揮部。
這支偵察小隊的行蹤,同樣也落入了天神殿侍衛隊的視野中,他們機甲的眼鏡麵上,全息攝像機還先一瞬間就發現華夏軍隊的斥候,但他們得到的命令,不是去探明敵情,而是直接絞殺!
衝鋒在排頭兵位置的,是天神殿侍衛軍的一名小隊長,名叫伍德,他從麵罩鏡麵上,發現前方的人影,離他不到十米,根本就沒有喊話,也用不著請示,抬起手中的突擊步槍,對準偵察小隊的位置,直接就扣動了扳機!
伍德一邊掃射,一邊哇哇大叫著,機甲的彈射力帶動他的腳步,如離弦之箭,衝向偵察小隊隱藏的地方,另外的兩名隊員也高喊著,緊跟在伍德身上,邊衝鋒邊掃射。
偵察班副班長因為要攝像,站得比較高,大半個身子都露在了石頭上麵,成了伍德等人掃射的活靶子,他也沒有想到敵人會直接開槍,他連躲避的反應都沒有做出來,就身中七彈,有五顆被防彈背心擋住,兩顆擊中了他的肩膀,鮮血如噴泉一樣從他身體裡噴湧而出。
突擊步槍子彈的強大衝擊力,打得他不斷的後退,但他依然努力使自己站著,攝像機多傳回一秒鐘的影像,也會給指揮部提供價值巨大的情報。
而另外三名戰士立即伏在地上,露出半個腦袋,開槍還擊,子彈如暴雨般的射向衝來的敵人,打在敵人身上,“當當當”的響聲一片。
開槍的戰士驚呆了,敵方裝備的機甲,竟是精鋼打造的,這原本格外笨重的機甲,卻絲毫不影響進攻的速度。
但作為偵察兵的戰士,其戰鬥意識也是極為優秀的,見到子彈對敵人無效,一把扯下腰間的手雷,撥掉保險,正準備扔出去時,伍德已衝到他們跟前。
三名戰士猛然躍起,一擁而上,兩人抱住伍德的兩條腿,把他掀翻在地,另一人掀開伍德機甲的下擺,把手雷塞進他的機甲裡。
伍德拚命掙紮,但三名戰士死死的壓住他,哪怕他的機甲防禦力再強,也隻能防住外部攻擊,要是手雷在機甲的內部爆炸,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幸免。
另兩名機甲戰士的槍口對著三人掃射,子彈打得三名華夏戰士血肉橫飛,他們完全相信機甲的強度,是不可能誤傷到伍德的。
而此時,已經負傷的副班長一手一顆手雷,用手齒扯掉兩顆手雷的保險,像一隻展翅的大鵬鳥一樣撲了過來,撲倒其中一名機甲戰士,雙臂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腰。
“轟”,“轟”,手雷的爆炸聲連續響起,有拉掉保險後爆炸的,也有跟著殉爆的,四名華夏戰士和三名侍衛隊機甲戰士,在爆炸聲中同歸於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