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世傑隻是商人,他當然還沒有膽子敢悍然發動戰爭,船隊中有護衛艦和驅逐艦,但那是軍方為保護寒晶石而派出的護衛,軍隊是國家之基石,哪怕宋家權傾朝野,他也沒有權利去調動和指揮軍隊,為他私人所用。但是,他自幼熟讀《孫子兵法》,將兵法與商戰融彙貫通,縱橫商海多年,取得成功的案例數不勝數。
他最引以為傲的是他聰慧的頭腦,天天念叨的是《孫子兵法》謀攻篇的名句:“故上兵伐謀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”
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武夫,成天打打殺殺的,一點不懂人情世故,不戰而屈人之兵,才是善之善者,以最小的代價,取得最大的利益,才是他所追求的。
以他的經驗來看,無論任何國家的官員,都經不住糖衣炮彈的攻擊,如果經受住了,那就是糖衣炮彈的量不夠,進獻的美人顏值不高,與所獲得的利益不對等。
無論是在國內,還是在國外,這種手段,他早就熟能生巧,隻要是與掌握了國家權力的官員勾結在一起,巧取豪奪,甚至殺人越貨,他也駕輕就熟,屢試不爽。宋家的商業版圖,大多數都是他用這種方式打下來的。
天神殿的那些天使們,無非也就是位高權重的聯邦官員,哪有可能沒有貪欲,隻要他搭上線,早晚必定會被他拉下水,越陷越深,和他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,到那時,還不是任他拿捏。
寒晶石的儲量是有定數的,那麼多人的眼睛都盯著,誰都想分一杯羹,宋家一定要占取最大的份額,獲取最大的利益,就必須與天神殿的當權者共進退,搶先讓宋家立於不敗之地。
宋世傑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中,倒在了柔軟而溫暖的鵝絨床上,進入了夢鄉。
在夢中,他站在南極大陸中心最高的山巔,任狂風卷著雪花從他身下掠過,高高在上的他,看著遠方港口,數十艘裝滿了集裝箱的萬噸巨輪,井然有序的駛離,那集裝箱裡滿滿的寒晶石,積蓄著澎湃的能量,幻變成宋家那取之不儘,用之不竭的財富。
而他,也在宋家族譜中單開一頁,開宗立族,成了萬世景仰的開宗老祖。
等他從美美的夢景中醒來時,伸了一個懶腰,神清氣爽。
恰在此時,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,拿起來一看,是貼身警衛,先天大宗師黃世仁的信息:
“二爺,天神殿特使西姆先生,再次來訪,邀請二爺到天神殿行宮,商議要事。”
宋世傑一看,心花怒放,草草盥洗了一番,早有侍衛拿來衣服,服侍他換上一身特製的防寒服,簇擁著來到了船上的會客廳。
還在會客廳門口,宋世傑看到西姆坐在客座上品著絕世大紅袍,笑逐顏開,人未進門,聲音先傳到西姆的耳朵裡:“親愛的西姆先生,讓您久等了。”
西姆轉頭看見他進來,站了起來,邁步向外就走,也不與他寒暄,直截了當的說道:“宋先生不用客氣,我們家大人還在行宮等著,我們趕緊出發吧。”
西姆拉著宋世傑的手,不容分說的就往外走,宋世傑也不好掙脫,轉身同他一起走到甲板上,黃世仁等隨從也忙跟在身後。
甲板上停著兩架直升機,這是預備緊急救援時使用的,今日的風速有點大,並不適合直升機飛行。西姆也是乘坐雪地車來的,宋世傑心情舒暢,也不急於一時,決定也同西姆一道,乘坐雪地車到天神殿的南極行宮去。
船舷邊搭有一條長長的機械棧橋,就像平緩的梯步電梯,連接到陸地的堅冰上麵,宋世傑和西姆兩人走在前麵,有說有笑,相談甚歡,就像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,久彆重逢。
采礦隊的副領隊,劉家劉清智,站在甲板上同宋世傑揮手告彆,眼看著由四輛雪地車組成的車隊消失在南極大陸的風雪中,眼中滿是不甘。
他身邊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上前一步,恭敬地說道:“四爺,外麵風雪太大,還是回艙裡吧。”
劉清智不甘心地說道:“唉,我劉老四這次來,就是作陪襯的,好事落不到我們身上,全讓他宋家占完了。”
“回去之後,我大哥又得數落我了。”
說完之後,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另一簇人,對那簇人中為首的一人拱手說道:“楊兄,天寒地凍,我艙裡有珍藏的好酒,不知楊兄可否賞臉?”
那人聽了,心領神會,也拱手說道:“我正好酒癮犯了,就到劉四哥那兒去喝兩杯。”
劉清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,兩堆人合成一處,往船艙裡走去。
其他幾家的人見狀,也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,呼朋喚友,三三兩兩的往回走。
天神殿的南極行宮座落在莫裡山脈的一個巨大的山穀中,並沒有在南極的中心區域,這裡處於背風位置,蒼茫的冰川連天接地,巍峨壯觀。
這裡距離華夏大本營隻有五六百公裡,宋世傑的車隊經過十多個小時的跋涉,終於抵達了天神殿的南極行宮。
宋世傑透過車窗,看著那高大的冰川,心潮澎湃,自己的人生,馬上就會在這裡展開輝煌的篇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