撥開眼前茂密的樹枝,李墨仙看到了令他目眥儘裂的一幕。
馬少伯全身上下已經被血染紅,一柄長刀插在地上,支撐住將要倒下的身軀,整個人氣息衰敗,望著空中飛來擒向白皘的那雙手,眼神中全是絕望和不甘。
白皘也是一臉的驚恐,不住的後退,但她手無縛雞之力,又大著個肚子,能退到哪裡去?
“閹狗,爾敢!”
正是曹朗,此時已隻身追上馬少伯與白皘二人。
李墨仙大吼一聲,將太極心法運到極致,瞬間暴起五劍,整個人與手中的遮月成了一把巨大的劍狀輪廓,充斥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抓向白皘的曹朗而去。
仿佛那把遮月真的遮住了天上的月光,此刻的月亮,黯淡無光,也在避這一劍的鋒芒。
馬少伯望著天空中那一把巨大劍影,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。
曹朗轉頭望向來勢驚人的李墨仙,細聲尖語道:“李探花來的真快,正好用那石頭來換她的命。”手上卻不停頓,一掌拍在白皘的小腹之處,瞬時之間,白皘噴出一口鮮血,被打飛在空中。
就一掌的時間,李墨仙的劍也到了麵前。
曹朗忌憚這毀天滅地的一劍,那一掌也隻打上了三四分力道,便急忙空中不斷翻身回撤。
曹朗退的速度極快,不料來劍更快,頓時成了一個不得不接這一劍的局麵,曹朗咬牙將一甲子的內勁外發,便要硬撼這一劍威勢。
同時使出五劍,乃是李墨仙當時的最強一招,不過他有傷在身,又使得匆忙,這一劍並沒有發出十分的威力出來。
不過威力也絕不容小覷,這一劍將曹朗的護體內勁攪了個粉碎,斷劍直直的插入曹朗的胸部中府之處,李墨仙絲毫不拖泥帶水,反手抽出劍身,一腳踢飛曹朗,自己則借力倒飛出去,堪堪接住了快要落地的白皘。
白皘眼睛緊閉,嘴角和衣裙全是鮮血。
“阿皘,阿皘!”李墨仙此刻方寸大亂,抱著妻子顫聲喚道。
白皘費力地睜開眼皮,見到是李墨仙,輕輕笑了笑:“我便知道你會來的。”
李墨仙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:“你沒事就好。”隨之轉頭看了看一旁已然氣絕的馬少伯,忍不住雙眼冒火:“你且等等,我先弄死那閹人,我們再一起先離開這。”
方才那一劍,隻是刺中了曹朗的胸肋之處,隻是讓他暫時失去了戰力,並不致死。
李墨仙站起身,看著遠處陷入昏迷的曹朗,便要過去給上一劍。
就在此刻,林子外頭出現了大批人馬的聲音,後續的追兵馬上就要到了。
李墨仙一咬牙,心中盤算,若是再耽擱一二,今日怕是脫身不得了,於是飛快的將馬車前的一匹馬給解開,將白皘抱起坐到馬背上,朝著條無人小路,一拍馬屁股,便去得遠了。
一路往西而行,路上的追兵越來越少,看來此次叛亂的兵力主要集結的還是在京城附近,在遠離京城的地方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,或許就是知道了,大部分的百姓也並不關心是誰能坐到皇宮裡的那個寶座上,對他們而言,減少一二成賦稅,比什麼都重要一些。
真當是戰火燒起皇城裡,天下誰君又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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