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旁枝上的寒鴉皆驚鳴而起,振翅飛走。
領頭一人厲喝一聲:“格殺勿論!”
剩餘九人倏然散開,將方秋鴻包圍其中。
方秋鴻並不答話,巨闕再度先發製人,長劍精準刺向那領頭人的膻中穴。
其餘四周的錦衣衛紛紛抬刀來攻,刀光交錯,織成一張密網,將方秋鴻四麵罩住。
方秋鴻足尖輕點積水,泥漿如箭矢般射向眾人麵門,這泥漿有著方秋鴻的內勁加持,去勢迅猛,便如同那些鋒利的暗器一般,逼得對手不得不收刀抵擋。
那領頭人此時將繡春刀橫架胸前,卻驚覺巨闕劍尖竟穿透刀身裂隙——原來方秋鴻早算準其橫刀格擋的軌跡,劍鋒未至,劍氣已先行震開雨簾,令刀身現出裂紋。
那領頭之人刀身片片碎裂開來,眼神裡充滿驚愕,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劍,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威力。
隻過了一瞬,巨闕寒光閃過,那領頭之人已然斃了命。
擒賊要擒王,破陣先斬將。
方秋鴻輕嘯一聲,身形再度躍起,巨闕劍劍勢陡然一轉,巨闕旋身畫圓,劍風卷起雨水成幕,劍尖在雨珠間劃出七道弧光——正是細雨劍法中的“落紅江南”,漫天雨滴紛紛化作劍意融入巨闕,紅芒大盛,凜冽的劍勢反手將剩餘錦衣衛儘皆壓製。
雨中紅光劃出數十道殘影,每道殘影皆指向場中錦衣衛,劍光所過之處,飛魚服的金線刺繡被血汙浸透,眨眼之間,八柄繡春刀已折損六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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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秋鴻借反震之力倒退七尺。
剛一飄然落地,方秋鴻手中長劍反挑,又朝著剩餘兩人刺去,長劍如流星貫日,穿透兩人胸膛後劍身猶自顫動不休。
手法乾淨利落,毫不拖泥帶水。
還好,這一隊錦衣衛沒有很厲害的高手。
方秋鴻心中暗自慶幸了一番,又低頭掃過場中,此時雨勢漸歇,地麵上一眾錦衣衛再無活口,血跡順著雨水蜿蜒已然成溪。
方秋鴻並不是一個熱衷殺戮的人,但也不是分不清形勢的傻子,他心知這些人但凡有一人離開,自己都會有數不儘的麻煩纏身。
“少俠好武藝,不知是少俠是怎麼得知我福威鏢局有危險的?”
站在一邊的林秀問了一句。
他雖然受傷頗重,眼睛都瞎了一隻,不過他自己好像並不在乎,像個沒事人一般,也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。
方秋鴻略一沉吟,開口道:“我師尊楚平瀾命我前來搭救林少鏢頭,具體緣由我也不知。”
林秀從背後包裹中摸出一件物事,是一件陶瓷觀音雕像。
這尊雕像約莫一尺多高,是手持淨瓶的觀音菩薩,雕像底部有一個厚重的底座,正是福威鏢局此行護送的鏢碼。
“難不成是因為這個?”
林秀左右打量片刻,疑惑不已。
方秋鴻收起巨闕,開口說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,現下還是先行離開為妙。”
喚來馬匹,方秋鴻將林秀扶上了馬,一個翻身,自己也上了馬背。
方秋鴻輕扯一把韁繩,馬匹撒蹄飛奔而去。
當暮色徹底吞沒官道時,兩人已隱入登州城的燈火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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