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司馬珩也不管那一疊銀票有多少,使了個眼神,一旁的下人上前將銀票給收了起來。
“既然錦衣衛插手此事,那陸路肯定是不好走了。”
說到此處,司馬珩想了想,又說“正好天機樓明日一早有艘船要去往遼陽,上了岸後那裡屬於關外,錦衣衛難以插手,事不宜遲,我馬上命人帶你們出海。”
林秀朝著司馬珩拱手行了一禮,又轉身朝著方秋鴻深深一拜。
“多謝二位救命之恩。”
司馬珩招了招手,命人將他們二人帶下,吩咐了幾句過後,一名男子便帶著方秋鴻與林秀二人趁著夜色出了登州城。
登州往北兩百多裡便是大海,幾人連夜趕路,天色尚未破曉,便已到了海邊。
月光下的大海,霧氣蒙蒙,隻見一艘大船停於岸邊,若隱若現,船體吃水極深,隨著海浪的拍打上下起伏。
那船身巨大,高兩層,長達三四十丈,桅杆上高懸旌纛,大書“天機樓”三字,端得是宏偉無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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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領路的男子跟船上的人打過招呼後,返回到二人身邊說道:“可以登船了。”
林秀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海麵,又轉過頭來對著方秋鴻咧嘴一笑:“方少俠後會有期。”
方秋鴻總覺得林秀的笑容裡藏著道不明的心思,不過此時也不是細問的時候。
他拱手送彆:“林少鏢頭,千萬保重。”
林秀轉身徑直走向了大船,背著身子揮了揮手與方秋鴻作彆,再也不曾回頭。
……
方秋鴻再次回到藏劍穀的時候,已經是四月初一的清晨了。
他心中掛念師尊的退隱大典,在將林秀送出海之後,便馬不停蹄地又趕了回來。
天剛一亮,方秋鴻將身上收拾乾淨,便去見了楚平瀾。
待方秋鴻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給楚平瀾聽過之後,楚平瀾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神色間儘是方秋鴻看不懂的蒼涼與內疚。
“師尊,死在福威鏢局的錦衣衛是您出手的麼?”
方秋鴻開口問道。
楚平瀾點了點頭,說道:“那天機樓的消息稍有滯後,福威鏢局除開林秀之外,還有一剛滿月的女嬰也僥幸活了下來。”
“女嬰?是林秀的女兒麼?”
方秋鴻心中稍稍寬慰,至少那個叫林秀的漢子,還有個親人在世。
楚平瀾搖頭說道:“女嬰喚作林鴦,是林秀的親妹妹,被一名叫做師離的姑娘出手搭救,兩人此刻都在穀中,日後林鴦長大了,你切莫將她的身世說出去,隻當她是名普通的藏劍穀弟子就好,這是我欠林歇鷹的。”
“明白了,師尊。”
方秋鴻應了一聲,便要退下。
“秋鴻。”
楚平瀾突然又將他叫住。
方秋鴻折返回來,問道:“師尊還有何吩咐?”
楚平瀾想了想,說道:“你上次說你帶回來了一本武當黎青岱的《歸山望月》,那位師離姑娘師承探雪嶺,這本《歸山望月》與她的武功路子有些相像,此女品性極佳,根骨也算尚可,你可將心法傳授與她,再去劍經樓看看,若是有什麼她想要的東西,也可一並贈與。”
怎麼又是探雪嶺?方秋鴻心中一驚,瞬間想到了那名容貌清絕的紅衣女子。
方秋鴻與俞煙二人的糾葛,他自然是沒有跟楚平瀾說的,他佯裝神色淡定,抱拳應道:“是,師尊。”
連日的連綿陰雨讓方秋鴻一路上都快發了黴,這一日的陽光來得正好,從房裡退出來的時候,方秋鴻忍不住眯著眼睛,又伸了個懶腰,轉身朝著劍經樓的方向走去。
劍經樓在穀中僻靜處,方秋鴻來到劍經樓前的時候,樓前已經站了一名女子。
那女子背對自己,腰間掛著一柄長劍,一身白裙,下擺零星點綴著幾朵梨花,此時正踮著腳從樹影縫隙裡望向劍經樓。
方秋鴻站在原地未動,山間飄來一朵不知名的白花,正巧落在方秋鴻的胸口衣襟處。
方秋鴻輕輕拿開,微微一笑。
“師姑娘。”
<第二卷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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