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如鬆一掌落空,周身那恐怖的氤氳紫氣如同潮水般退去,生命的氣息急速流逝。
他晃了一晃,再也支撐不住,單膝跪倒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每一次喘息都仿佛要耗儘他最後的力氣,黑血不斷從嘴角溢出。
場中一時間陷入了死寂。
月光灑落,照著他佝僂的身影,顯得無比悲壯與淒涼。
全定堯已被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逆轉與慘烈徹底驚呆了,張大嘴巴,說不出話來。
江沉舟捂著受傷的肋骨,臉色陰沉得可怕,他緩緩直起身,看著已是油儘燈枯的範如鬆,眼中殺意更盛,卻也帶上了一絲深深的忌憚。
“好…好一個神武真君…好一個範如鬆!”
江沉舟聲音嘶啞“看來,你當真是不打算交出金頂入門之法了。”
他一步步再次逼近,雖然受傷,但範如鬆顯然已再無任何反抗之力。
然而,就在江沉舟即將下毒手之際——
“住手!”
一聲清脆卻帶著顫抖的女子喝聲,從柴房門口傳來。
隻見袁九月不知何時已推開門走了出來,她臉色蒼白,眼中充滿恐懼,卻緊緊握著一根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木棍,擋在了範如鬆身前,直視著江沉舟。
“你…你再過來,我就…我就不客氣了!”
她的聲音因害怕而顫抖,但腳步卻沒有移動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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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沉舟一愣,隨即像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,陰冷地笑了起來:“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,也敢攔我?真是自不量力。”
袁九月強忍著恐懼,大聲道:“他…他中的毒已入心脈!你若再動用內力,加劇他的氣血運行,不需你動手,他立刻就會毒發身亡!你……你什麼都得不到!”
江沉舟腳步一頓,眼睛眯了起來。
他仔細看向範如鬆,果然發現他氣息微弱,麵如黑炭,確實已到了生死邊緣。袁九月的話並非虛言恫嚇。
全定堯也反應過來,急忙上前對江沉舟低聲道:“江堂主,此女所言恐怕不假,’神武真君’乃我武當的禁製秘術,使用者會遭嚴重反噬,金頂之秘向來隻有掌門知曉,若是他起了,那秘密就真的石沉大海了。”
江沉舟目光閃爍,權衡利弊。
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猶豫,袁九月急忙又說道“你讓我先給他醫治,等壓製住了他體內的毒性,你們再好好商量也未嘗不可。”
江沉舟心中暗自思忖,這範如鬆看上去已經廢了大半,想必也掀不起什麼波浪,等他清醒一番再追問入金頂的辦法。
若實在不行,那範如鬆也是隨意拿捏,到時候將武當山翻個底朝天,也要找出入金頂的辦法。
想到這裡,他最終冷哼一聲,收回了殺意,但對袁九月的阻攔極為不滿,袖袍隨意一拂,一股柔勁湧出。
袁九月驚呼一聲,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,手中的木棍脫手飛出,整個人也被推得踉蹌著向後跌去,摔回了柴房門口。
“明日一早我再過來,你最好莫要耍什麼手段。”
江沉舟對袁九月冷聲道。
幾息過後,江沉舟也忍不住咳嗽一聲,一絲鮮血從他嘴角流出。
他胡亂抹去,這才又將目光投向跪倒在地、氣息奄奄的範如鬆。
他走到範如鬆麵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聲音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:“範掌門,你最好能再多活幾日,告訴我進入金頂的方法,你自己也能留的一條性命,咱們各取所需,莫要不識抬舉。”
範如鬆艱難地抬起頭,渙散的目光似乎凝聚起最後一點神采,他看了看柴房的方向,又看了看眼前步步緊逼的魔頭,以及旁邊神色複雜的全定堯。
便就在這時,一道劍光自半山腰疾速逼近。
臨近山頂之時,伴著風月,一道清傲的少年嘯聲從遠處傳來。
“藏劍穀方秋鴻,拜山問道,武當何人——交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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