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師離到了。
她的輕功世間罕有敵手,速度之快讓全定堯也是心中一驚。
不過他畢竟身為武當長老,一身武藝頗為不俗,瞬間回神過來,左臂一圈一引,一招太極拳中的“攬雀尾”將師離的梨花劍彈開。
不過眨眼間,全定堯佩劍出鞘,一路太極劍法使得爐火純青,劍光如環,再度朝師離欺身而上。
圓轉綿延的太極劍法像是繞指柔一般,如影隨形,綿裡藏鋒,瞬時便將以輕靈迅捷見長的師離壓製在下風,令她一時左支右絀。
李緩慢了半步,他知道全定堯在武當山也是數得上的高手,唯恐師離吃虧。
隻見他斷劍遮月出鞘,足尖一個輕點,旋身上前,劍身微顫,挑出一招“傷劍”,直取全定堯腰腹,迫其回救,以解師離之圍。
袁九月見場中戰局稍穩,而一旁的範如鬆氣息衰敗,臉上黑氣愈來愈重,再也不能拖下去,她便立刻撲到範如鬆身邊,從胸口布囊取出金針,神情專注無比。
她手指輕撚,拈起數根細如牛毫的金針,手法快如閃電,穩定無比地依次刺入範如鬆頭頂“百會”、“神庭”、胸口“膻中”、“巨闕”等幾處緊要大穴。
範如鬆臉上驟然扭曲,悶哼一聲,一口黑血噴湧而出。
正與江沉舟激烈纏鬥的方秋鴻聽得這邊異常動靜,眼角餘光瞥見範如鬆噴血,心中一緊,以為袁九月那邊遭遇不測,手中那水銀瀉地般的劍勢不由得微微一緩。
江沉舟趁方秋鴻分神之機,猛地催穀內力,斷劍上爆起一團陰寒光芒,一式“天風雷”強行震開方秋鴻的劍意,江沉舟借此得以踉蹌後退數步,獲得片刻寶貴的喘息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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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強行運功,牽動內傷,嘴角又不可抑製地溢出一縷暗紅的鮮血,顯然傷上加傷。
另一邊,李緩攻勢淩厲,也已成功將全定堯逼退,使其無法再攻擊師離。他身形一閃,與方秋鴻並肩而立,遮月斷劍橫於身前,警惕地注視著對手。
方秋鴻眼神冷冷地掠過略顯狼狽江沉舟與麵色變換不定的全定堯,手中巨闕劍再次嗡鳴抬起,劍尖穩穩指向全定堯:“全長老!武當一脈世代清譽,武林共仰,為何今日竟自甘墮落,與這等邪道梟雄同流合汙,行此卑劣之事?就不怕辱沒了三豐祖師的威名,寒了天下正道之心嗎!”
這時,袁九月的施針已暫告一段落,她額頭上已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,顯是耗神極大。
但隨著那幾根微微顫動的金針作用,範如鬆劇烈顫抖的身體逐漸平和下來,臉上那不斷彌漫擴張的黑氣,似乎被一股柔和卻異常堅韌的力量強行遏止,雖然未能逼退,但其蔓延之勢已暫被扼住。
他的呼吸雖然依舊微弱不堪,卻不再像方才那樣氣若遊絲、如同隨時即將熄滅的燭火,總算穩住了一絲生機。
袁九月長長舒出一口胸中濁氣,用衣袖拭去額間汗水,急忙站起身來說道:“秋鴻哥哥,範掌門是好人,他是為了從江沉舟手中救我,才被這他們兩人打傷的,壞的隻是他們二人。”
聽聞此言,方秋鴻心中頓為一鬆。
先前根據江沉舟留信,要他們攜玉璽來武當山換人。
他最擔憂便是整個武當派都已被關外勢力滲透,與江沉舟徹底淪為一丘之貉。
若果真如此,以武當掌門範如鬆那深不可測的武功修為,若是與江沉舟這等魔頭聯手,方秋鴻自忖,即便己方三人合力,也絕無勝算,此行無異於自投羅網。
現下看來,範如鬆對此事應當是不知情的,若是與江沉舟單打獨鬥,方秋鴻倒有幾分把握。
況且,方才一番激烈交手,他已明顯感覺到江沉舟內力雖雄渾依舊,但運轉間頗有滯澀之處,氣息也略顯虛浮,顯然是有傷未愈。
這讓他心中底氣又添了幾分。
夜色雖濃,但局勢仿佛透進了一絲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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