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覺得巧合,或是見江渝此刻皺著眉眼、臉色難看,蘇晚晚並沒有出口詢問。
下車後,她暫時壓下疑惑,扯出一抹甜美笑容,調皮地說:
“哥哥,那……一會見咯!”
江渝望著蘇晚晚急忙上樓,她像是生怕自己再說出什麼疏離的話。
攪了二人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,根本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。
江渝深知,這小姑娘的性格向來帶點嬌蠻。
可這份直白任性,偏偏隻肯在他麵前展露。
怎麼說呢?
大概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吧。
江渝有些哭笑不得,一時竟不知該慶幸,還是該無奈。
他搖搖頭,將電動車停穩,而後背著書包邁向樓梯。
鑰匙擰動,打開家門。
江渝翻看手機裡江母發來的消息。
於念安和江父江景和下班後會直接去飯店,讓他在家收拾收拾,然後自行過去。
以往江家或者蘇家過生日,都習慣在家做飯。
可如今蘇母劉芳喜得二胎,蘇父便想著去外麵慶祝,一是體諒老婆,省得她勞累,二是也是為了寶寶的健康考慮。
而蘇晚晚回家後也發來消息,告知江渝讓他自己獨自前往,她要照顧媽媽。
對此,江渝倒是樂意至極。
他今晚其實本不想去,但無論是蘇父蘇母,還是蘇晚晚,他都沒有理由缺席。
由於聚餐定在7點,江渝看了眼手機,覺得時間還早。
便把書包甩到沙發上,轉身走進了浴室。
水流從頭頂不斷滑到腳下,江渝愣愣地站著,思考該如何處理與蘇晚晚的關係。
他很清楚,此刻自己仍愛著她。
即便前世她或許出過軌,可他也沒有確鑿的證據。
何況這一世的蘇晚晚,不僅沒對他顯露不耐,反倒像是更喜歡他了。
但清醒的理智仍在腦中高度警戒,提醒他彆因此心軟。
那些慘痛的教訓,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。
江渝鬱悶地抬手抹了把臉,隻覺得自己像得了絕症,偏偏這病還無藥可醫。
15分鐘後,江渝走出浴室,頭上沒擦淨的水珠還在滴滴掉落。
他裹著浴巾看向鏡中的自己,修長身材配著乾淨整潔的臉,像極了古代進京趕考的白麵書生。
他與李峰不同,儘管兩人身高相差無幾。
但李峰卻總給人一種壯實又健康的感覺。
江渝在腦海裡對比了下自己和李峰的身姿,片刻後得出結論:
“大概是李峰太黑了。”
某處正打著擼啊擼的李峰:“阿嚏!哪個孫子念叨我?”
打開衣櫃,江渝看著裡麵白到一塵不染的T恤、襯衫等,皺了皺眉。
他倒不是討厭白色,隻是前世為了愛情,頭腦一熱選了自己並不喜歡的醫生職業。
如今連衣著上的白色,都從心裡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抗拒。
指尖頓了頓,江渝從衣櫃深處拿出唯一一件黑色襯衫和牛仔褲。
又把頭發吹乾,梳成大人模樣。
江渝這才照著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“真帥,不愧是我!”
再戴上多年以前嫌笨重的機械表,江渝拿著長達一米的禮物盒出了門。
伸手攔了輛出租車,報上地址後,司機大姨忍不住通過後視鏡偷瞄江渝。
江渝第四次發現時,輕咳了咳。
“害害,小夥子,彆怪阿姨,你這太帥了!怎麼?要去相親?”
江渝似被噎到,再次咳了咳,解釋道:
“不是,就一個聚會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