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敏琪眼睫輕顫,繼而緩緩睜開,看向茶幾前的人影,“手。”
“我馬上為您按摩。”
她從輕金屬箱裡取出按摩用的精油。忽地沉默了下,小心翼翼建議。“您的唇部,要不要先用冰貼敷著?”
袁敏琪有點莫名其妙,但選擇信任專業人士的意見,“可以。”
她的手不方便動作,便讓美容師翻出那支消炎藥膏。
“嘴角的傷口,麻煩你也幫忙處理下。”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
美容師臉紅耳赤,不知道是因為心虛,還是彆的什麼原因。
視線往她薄毯下的長腿一掃,美容師說話變得結結巴巴的,“還有彆的地方,需要我幫忙塗的嗎?”
“不用。”
袁敏琪微抬了下臉,狐疑的目光落過來,“你臉紅什麼。”
“沒事沒事。”
美容師一句解釋的話翻來覆去,口笨嘴舌的,竟不知道怎麼糊弄過去。
“可能暖氣開得太大了,有點熱。”
袁敏琪:“……”
陽台門開過了,冷冽對流風吹散燥熱,屋裡的空氣循環係統自動運行。
跟她說這個。
美容師瘋狂吞咽,邊細致按壓她的手,邊語氣不太確定地。
“如果您哪裡感覺不舒服,請跟我說。”
這是護理按摩過程中,技師十分平常的話術。
專業的美容師,都會這麼交待她的客人。
袁敏琪目光沉靜,端詳她兩秒,正要開口說話。
霍宇航的保鏢到了,敲門的聲音十分克製。
袁敏琪半撐起身體,薄毯滑落腰背時,感受到來不及升溫的空氣。
她手指瑟縮地蜷了下。
美容師注意到她的動作,展開羊毛毯,將她裸露的手臂蓋住。
袁敏琪翻過身,臉朝上仰著,任由美容師輕撩起睡袍。
精油浸潤過腿上的皮膚,美容師控製著力度,溫柔又細致地揉著。
“這個力度可以嗎?”
袁敏琪嗯了聲,開口讓保鏢彙報,“什麼事?”
保鏢走進來,熟練地隔著門扇,站開兩步,低眼恭恭敬敬回:“先生去聊城談生意了,會在太陽下山前回來,陪您吃晚飯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袁敏琪決定,今天的飯點時間提前,且就在這個房間。
就讓霍宇航自己一個人,在餐廳吃飯吧
保鏢規規矩矩站著,一時沒動。
“還有事?”
“晚宴有位櫻花國的客人,尤其喜歡喝酒。”
保鏢清清嗓子,語氣雲淡風輕的虛浮,
袁敏琪沉默一息,福至心靈,忽而懂了他的暗示。
“讓你們先生少喝點酒。”
她想了想,“就說他病沒完全好,還在吃藥,不合適。”
保鏢語氣雀躍,“您不允許?”
美容師按著袁敏琪膝上軟肉,神色露出少許茫然。
她有點不太明白。
保鏢哪裡得來的結論。
袁敏琪:“……也可以這麼說。”
“明白。”保鏢興高采烈離開。
“!”
美容師更不明白了,一不小心,手上用了點力氣。
袁敏琪眉眼微抬,淡淡看過來。
“對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