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扣在她脖頸上的手並沒有用力,隻是虛握著,但那瞬間迸發出的殺氣還是讓黎書禾心有餘悸。
看清是她,宋祈年眼底的淩厲和戒備緩緩褪去,但隨之而來的不是放鬆,而是更深的晦暗和一種冰冷的審視。
他鬆開了鉗製她的手,身體卻並未退開,兩人依舊靠得極近,鼻息可聞。
“誰讓你來的?”
他開口,聲音帶著剛醒時的沙啞,卻冷沉無波,聽不出喜怒。
黎書禾被他剛才的反應嚇到了,眼圈微微泛紅。
但她沒有退縮,反而就著這個極近的距離,伸出剛剛獲得自由的手臂,柔軟地摟住了他的脖子,將自己溫軟的身體更緊地貼向他。
“祈年哥哥……”
她仰起小臉,聲音又嬌又軟,帶著濃濃的委屈和撒嬌的意味,像羽毛輕輕搔刮在心尖上。
“我一個人睡不著,心裡難受……”
她將自己柔軟的臉頰貼在他頸窩處,像隻尋求安慰的小貓,輕輕蹭著,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儘數噴灑在他敏感的皮膚上。
“我知道我錯了……我不該瞞著你,不該利用你……”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卻又努力克製著,顯得更加可憐無助。
“可是我真的好害怕……除了你,我不知道還能依靠誰了……”
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眸,在昏暗的光線下望著他冷硬的下頜線,軟糯地繼續道:“你生我的氣,冷落我,我心裡比什麼都難受……祈年哥哥,你彆不理我,好不好?”
她的話語,她的姿態,她的眼淚,無一不是極致的柔弱和依賴,帶著一種純粹的、不染塵埃的誘惑。
她知道自己的優勢,並將這種嬌怯可憐的美貌運用到了極致,卻又不顯得低級媚俗,反而有種令人想要狠狠憐惜、納入羽翼之下保護的衝動。
宋祈年垂眸,看著懷裡這具溫香軟玉,少女特有的馨香不斷鑽入他的鼻息。
頸間是她柔軟微涼的肌膚相貼,耳邊是她嬌滴滴的、帶著哭音的哀求。
他是個正常的男人,而且是對她有著強烈欲望和占有欲的男人。
昨夜蝕骨的滋味尚未從身體記憶裡褪去,此刻溫軟在懷,又是她主動投懷送抱,嬌聲軟語地求饒……
他的身體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,肌肉繃緊,呼吸不易察覺地加重了幾分。
然而,他眼底的冰層卻並未完全融化。
他知道她在演戲,至少不全是真情實感。
這個小姑娘,遠比她表現出來的要心思玲瓏、膽大包天。
他無法否認自己依舊受她吸引,甚至因她此刻的主動和嬌態而悸動。
但那股被算計、被當作報複工具和避風港的鬱結之氣,依舊盤桓在心頭。
他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眸色依舊深沉難辨。
他沒有推開她,但也沒有回應她的擁抱。
“黎書禾,”他叫她的全名,聲音低啞,“有些事,不是撒個嬌就能過去的。”
她心裡一慌,摟著他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緊,幾乎將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,聲音越發嬌軟委屈,帶著孤注一擲的誘惑。
“那……那這樣行嗎?”
說著,她鼓起勇氣,仰起臉,主動將柔軟濕潤的唇瓣,顫巍巍地印上了他緊抿的、顯得有些薄情的唇。
生澀,卻帶著極大的勇氣和刻意的引誘。
宋祈年渾身猛地一僵,扣在她腰側的手瞬間收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