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守府大堂內。
從黃巾島來的眾民夫中,僅有的5位有識之士皆在。
管寧、王烈、許融、吳禮、毛湘。
這5人皆是被張義攻破遝氏後,從田氏、公孫氏兩姓家中遷至黃巾島。
眾人在黃巾島也已生活數月之久。
平日裡倒是未受苛待。
隻是在島上做些輜重營的雜事。
不知緣何,前些日子一眾人等又被那李雙,帶到了這朝鮮城中。
倒是那王烈寵辱不驚,此刻自顧自地飲著案桌上的酒,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。
管寧則是四處打量著這太守府大堂。
許融、吳禮、毛湘三人,本是遼東郡外出遊學的學子。
因受邀在那田氏家中做客。
奈何遝氏城破之時,不敢妄動。
遂被黃巾軍眾人抓了個正著。
張義走進這大堂之中。
許融、吳禮、毛湘三人連忙躬身行禮。
管寧則視若無睹。
王烈更是一邊飲酒,一邊細細打量著這凶名在外的黃巾賊酋。
“諸位先生!”
“我知爾等或是出自士族,或是出自寒門!”
“皆自認比我等百姓高出一等!”
“本將有一言想問問諸位!”
“這天下究竟是何人之天下?”
五人麵麵相覷。
半晌後。
毛湘開口道。
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!”
“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!”
“這天下終歸是大漢的天下!”
張義反駁道。
“君者,舟也。庶人者,水也。水則載舟,水則覆舟。”
“莫非荀子之言,當不得真?”
“這黎民百姓皆如豬狗一般?”
“就該任由士族壓迫、欺淩?”
“就該任由漢庭橫征暴斂?”
“不得反抗!”
毛湘一時不知如何應答。
“這.....這.....”
管寧開口道。
“士族壓迫百姓,固然有錯!”
“但亦隻需上稟朝廷!”
“朝中諸位大人自有決斷!”
“稅賦過高,亦隻是一時!”
“自有降賦之時!”
張義冷哼道。
“敢問先生!”
“可知為何我等黃巾軍一呼百應!”
“這天下百姓從者不知凡幾!”
管寧回道。
“自是百姓愚昧,誤信那張角之言!”
“才敢與官府作對!”
“行那造反之事。”
許融此時也開口道。
“非也!非也!”
“在下以為,百姓者為求飽食也!”
“數年大旱,百姓顆粒無收!”
“入黃巾,不過僅求活命爾!”
吳禮遂反駁道。
“天子牧民於野!”
“百姓為求飽食,而從賊造反。”
“乃天子之過!”
“群臣不思勸諫,當斬!”
張義聞言,緩緩說道。
“這大漢朝廷!”
“士族、黨人、閹宦、國戚,相互攻奸。”
“為爭權奪利,誰又曾管過我等小民的死活!”
“那高高在上的皇帝,為保皇權,任由其相互製衡!”
“漢室400年江山,早已腐朽不堪!”
“苛捐、雜稅、勞役,如三座大山壓在我等百姓身上!”
“這天下百姓,苦漢久矣!”
“昔日秦末暴政,陳勝、吳廣亦曾有言!”
“王侯將相寧有種乎!”
“漢高祖劉邦,亦不過一泗水亭長爾!”
“我黃巾軍為這天下百姓而戰!”
“為撥亂反正,再造黃天盛世而戰!”
“推翻漢庭,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!”
“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!”
五人聞言,若黃鐘大呂般直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