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則一愣,你們真讓她一個病人自己待著?!
霍爭看著他陰沉的麵色,筆直地跪下,不明所以地問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霍爭從小就在郡王府,他原本是暗衛,郡王看他順眼有頗有能力,便讓他跟在身邊。
郡王一向是很好伺候的,不會雲裡霧裡叫人難以領悟的話,但五日前郡王突然讓他們改口叫主子,費心思給一個不起眼的商賈挖坑,做事沒道理,說話也叫人猜不透。
他實在不太明白,不過不影響他忠心執行。
蕭則蹙眉起身,餘光瞥到跟過來的霍爭,目光微凝不悅道,“自己回去領罰。”
“是。”霍爭跪下應道。
蕭則突然臉色陰沉步伐匆忙地回來,府裡的侍女皆是一驚。
芯蝶拉著追趕的霍爭,問道:“主子這是怎麼了,這麼著急?”
“主子問了句薑姑娘,就匆匆趕回來了。”
芯蝶聞言有些疑惑的蹙眉,也跟著追了上去,她跑得慢了幾步,手裡的鑰匙還沒派上用場,上鎖的門就被踹開了。
薑宜蹲在牆角,身體的疲倦疼痛被驟然倒塌的房門驚得四散。
她扶著牆站起身,將磨尖的銀簪藏進衣袖,防備地看著蕭則靠近的腳步。
蕭則在牆角找到了薑宜,先被她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,無論看多少次,他都會難受煩躁,心臟像是被紮了一根根取不出來的尖刺,每走一步都疼。
薑宜掩藏好發抖的手,看著不斷靠近腳步,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。
她隻是在保護自己,是他們逼良為娼,是他們強搶民女在先。
蕭則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,沒有錯過她背在身後微微顫抖的右手。
對欺負自己的惡人,都怕得下不了手,為什麼能狠下心給處處維護自己的人下毒。
蕭則吩咐道:“都出去。”
芯蝶等人依言照做,順手把門也關上,安靜地守在外麵。
蕭則抬手托著她的臉,指腹拂過她的臉頰,“我還以為你暈死在屋裡,讓我做賠本的生意。”
薑宜偏頭躲開他的手,握著發簪的手收緊,指節崩得發白。
“你送我回去,要多少錢我都給你。”
她這話說得小心翼翼,隱隱帶著期盼,又不敢太明顯。
蕭則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:“你從薑家帶來的產業銀子進了梁府,不都賠了外債,補貼了賭坊酒肆?”
薑宜驚愕地抬眸,對上那雙傲慢輕蔑的眼睛又連忙移開視線。
他怎麼會知道這些,不僅知道梁家的私事,連薑家的產業都這麼清楚?
蕭則早就調查過,梁家當初接薑宜回去,就是為了薑家的產業,靠著薑家的財產才搬到盛京,這些年沒什麼盈餘,靠變賣薑家祖產維持體麵。
“一諾千金,想收回這張契書,該花著一千兩黃金。”
蕭則盯著她的眼睛,聲音裡帶著點蠱惑的意味,問:“你覺得在梁家眼裡你值嗎。”
薑宜想點頭,若將她父母留下的產業變賣是足夠的,但那些鋪子地契現在都在梁氏手裡。
這些年梁安順做賠了不少生意,梁父一直沒真讓他接手產業,要是想要錢還是得梁父和梁氏說了算,她心裡忽然沒了底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