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我跟他不一樣,我真的是個好人,也是真心想幫你的,我就是怕你知道我跟他的關係,不相信我,那個……對不起啊。”
最後幾個字,她說得又快又急,低下頭不去看薑宜的表情,怕薑宜恨屋及烏。
薑宜握著她的手:“謝謝你,蕭漪。”
她原本就懷疑過蕭漪的身份,無論她是蕭則的妹妹,還是其他人,對薑宜而已,她都幫自己逃出來恩人。
蕭漪幫她送消息,甚至還受到了懲罰,她沒道理去責怪對方不夠坦誠。
蕭漪抬頭看她:“你不怪我嗎。”
薑宜搖頭,笑了笑:“我知道你沒有惡意。”
她臉上的神色溫柔包容,沒有絲毫的勉強,蕭漪看著她:“我送你回去吧,我還可以幫向梁家的人解釋。”
“如果一會有人追過來,我就幫你攔住他們。”
薑宜抱了她一下,又輕飄飄地鬆開,蕭漪還沒覺出失落,右手被忽然牽住:“我們走吧。”
雖然是回薑宜的家,但基本是蕭漪在指路。
蕭漪擅長記路,沒繞太多彎,她有些奇怪:“你怎麼連自己家怎麼回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很少出門……”
她在盛京這五年,出門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清楚。
聽出她的語氣低落,蕭漪很有眼色,沒有繼續追問。
隱約聽到喜樂歌舞的聲音。
她適時岔開話題:“附近好像有人成親,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。”
薑宜點點頭,不自覺加快腳步,因為喜樂的方位,心裡升起一絲緊張害怕。
梁府,紅綢高掛,站在外麵也能聽到喜慶的聲音,掛著大紅色的圓燈籠,裡麵還沒有散席。
賓客的高談闊論,朗聲恭賀:“梁公子和王家千金真是郎才女貌,門當戶對啊。”
“天賜良緣,我再敬梁公子一杯。”
“娶妻納妾雙喜臨門啊,哈哈哈……”
蕭漪往裡看了看,問道:“這麼著急辦喜事,也不等你回去。”
她想拉著薑宜進去,沒拽動身邊人,回過頭才發現薑宜麵色慘白,雙目發直死死盯著梁府大門:“你怎麼了?那不舒服了?”
薑宜沒有回答。
她根本說不出話來,心像被生生挖空,身體一抽一抽的疼,冷得像是回到了在冰湖裡的那天,沒有人會來救她。
她早就沒有家了。
眼前隻剩下刺目的紅,飄蕩的紅綢和血液的顏色融合,漸漸由紅變成黑。
“唉,不是?這都到家門口了,”蕭漪扶著她的肩膀,沒等她看清薑宜的臉色,突然懷裡一空,抬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。
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露出尷尬的笑容:“……哥,你怎麼在這裡。”
蕭則冷冷掃了她一眼,抱著薑宜上了拐角的馬車,旁邊守著的不是霍爭又是誰。
蕭漪揉了揉眼睛,連忙跟上去,撩開車簾,質問:“你早就在這兒等著了,你是故意讓我帶薑宜出來的?你居然利用我!”
“你想多了,我剛到。”
他最多也就是順水推舟,讓霍爭放她們出去罷了。
蕭則幫薑宜把臉上的胭脂一點點擦掉,接著燭光向下掃了一眼發現手背還有,不悅道:“你給她瞎塗什麼。”
蕭漪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薑宜,沒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昏過去:“梁家有喜事,她怎麼反應這麼大。”
蕭則沒搭理她,低頭專心給薑宜擦手上的胭脂:“以後彆給她亂圖東西,你再去搗亂,我就讓你提前去陪太妃。”
蕭漪翻了個白眼,在心裡罵人,嘴上卻隻能向惡勢力妥協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還沒說,她為什麼昏過去,陳熙不是說她身體沒什麼大礙嗎,你是不是猜到我要帶她逃出來,給她吃什麼藥了?”
蕭則瞧了蕭漪一眼,發現她也挺瞎的:“看到前夫新婚,太高興了。”
蕭漪蹙眉看了眼薑宜,又撩開車簾往後麵望了一眼,看到喜慶的紅字紅綢,臉色變得難看:“這才十天半個月就……另娶了。”
“薑宜還說他們感情很好,情深義重,什麼人啊!”早知道她覺得不會帶薑宜跑出來。
蕭則掃了她一眼,問:“她這麼跟你說的?”
蕭漪抿著唇移開視線,恨不得把嘴縫起來,連忙搖頭:“沒有,沒有,我瞎說的。”
他哥開竅開過頭,人都變態了不知道會怎麼折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