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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這話音剛落，蔡嬸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，臉色漲得通紅，指著梨初尖聲罵道：“你個小賤蹄子！胡說八道什麼！誰跟她是親姐妹！我家哪有地方給他們住！我們自己都擠不下！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！爛了心肝的小娼婦！活該你家被吹垮！怎麼沒砸死你們！”
這惡毒的咒罵如同毒箭般射來，祠堂前的空氣瞬間凝固了。梨景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
梨初的眼神驟然冷冽如冰！她可以忍受彆人罵她，但絕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惡毒地詛咒她全家！
就在蔡嬸子罵得唾沫橫飛，甚至下意識想上前用手指戳梨初額頭的時候，“啪！”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，毫無預兆地響起！
所有人都愣住了！
隻見梨初竟然搶先一步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，反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蔡嬸子那張刻薄的臉上！力道之大，讓蔡嬸子猝不及防，腦袋猛地一偏，“哎呦”慘叫一聲，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，火辣辣地疼！
蔡嬸子直接被這一巴掌打懵了，捂著臉，難以置信地瞪著梨初，仿佛見了鬼。
她萬萬沒想到，這個平時看起來還算沉靜的丫頭，竟然敢當眾動手打她！
“你……你敢打我？！”蔡嬸子反應過來，發出殺豬般的尖叫，張牙舞爪地就要撲上來廝打梨初。
梨初卻毫不畏懼地後退一步，目光冰冷地直視著她，聲音清晰而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厲色：“打你又怎樣？你為老不尊，口出惡言，詛咒他人，就該打！我的家人，輪不到你來咒罵！再敢滿嘴噴糞，我還打你！”
她身材雖然纖細，但此刻站在那裡，脊背挺得筆直，眼神銳利，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，竟然將潑辣慣了的蔡嬸子都鎮住了片刻。
“反了！反了天了！”蔡嬸子氣得渾身發抖，說不過也打不過，隻好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開始她的老本行，哭天搶地，對著村長嚎啕：“村長啊！你看看啊！這小賤人敢當眾打人啊！沒王法了啊！你要給我做主啊！把她抓起來送官！”
周大媽也在一旁幫腔：“是啊村長，太不像話了！居然敢打長輩！”
村長看著這場鬨劇，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。他先是狠狠瞪了撒潑的蔡嬸子一眼：“你給我閉嘴！你嘴裡不乾不淨罵人在先，還有臉哭？！”然後又看向梨初，語氣嚴肅但並未過多指責：“梨家丫頭，動手總是不對的！”
梨初微微低頭，語氣卻不變：“村長爺爺，是我衝動了。但她咒我全家，我若不出聲，枉為人女。我願意領罰，但絕不認錯。”
村長其實心裡也嫌蔡嬸子嘴太毒，歎了口氣，擺擺手：“罰什麼罰！還不夠亂嗎！”
他最終厭煩地看向還在哭鬨的蔡大嬸一家和坐在地上耍賴的周大媽，猛地一跺腳，厲聲道：“都彆吵了！周家的！村尾那個放雜物的破房子，雖然漏雨，牆壁還結實！你們自己趕緊去收拾收拾，暫時住那裡！明天一早，所有勞動力，能動的都跟我去縣城找活乾！修碼頭、扛大包，怎麼都能掙幾個銅板回來！想等著天上掉餡餅，沒門！誰再鬨，就彆想領村裡的救濟糧！”
說完，村長氣得拂袖而去，懶得再理會這群糟心的人。
周大媽一家聽說隻能住破房子，還要自己去乾活，頓時傻眼了，哭嚎聲也小了下去。
回到家，她看到家裡人還在生氣，歎了一口氣。
最後她望著爹和娘親，“我明天打算跟二哥去城裡看看！”
“初兒，你去城裡做什麼呢？”封柔溫柔地摸了摸孩子的腦袋，“現在城裡可不安全，台風過後太亂了。”
“縣城人流更大，消費能力更強，魚能賣出更好的價錢，更何況戒指裡的魚也存放了一段時間了，再不拿出來我怕放久了賣不出去。”梨初找了一個借口，怕娘不同意。
“也行，戒指的魚數量也多，能賣一條是一條。而且我和春明也在城裡，有事情可以跑過來幫忙。”梨景山道。
“那好吧，但是你們兩個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封柔認真地對梨初和梨子安道。
第二天淩晨，天還未亮，梨初和梨子安就帶著空空的背簍，在村口等候劉老伯的牛車。
牛車顛簸，道路泥濘，一路上搖搖晃晃，花了近一個時辰才看到城牆。
這一趟牛車不止他們兩個，還有村裡的好些人。
因為台風過後很少能出海，他們都會到城裡打工維持生計。
這些人還包括了顧湛川。
他也跟著一起過來了，畢竟顧家現在剩下他一個還算強壯的男丁。
“爹，大哥，我和二哥就在那條小巷子裡賣魚。”梨初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。
“嗯嗯，你們注意安全就行。”梨景山點頭，不一會村長開始大喊集合，他們三個匆匆跑了過去。
梨初見狀拉著二哥往巷子走去。
這裡比村裡繁華許多，行人已然不少，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已經開門營業，叫賣聲、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。
她攙扶著梨子安，在幾條主要街道轉了一圈，最終相中了東市入口處的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。
這裡靠近人流，但又有一個小巷口的拐角可以稍作遮擋，旁邊還有一個賣陶器的小攤，攤主是個沉默的老漢，不太會注意他們。
“二哥，你在這等著，看著背簍，有人問就說我們是賣魚的，馬上就好。”梨初低聲吩咐，然後將兩個空背簍放在牆角。
梨子安緊張地點點頭，拄著拐杖，警惕地看著四周。
梨初迅速閃身到巷口拐角的視覺死角，背對著街道，心神沉入戒指空間。意念一動，一條條依舊保持著剛被捕撈時鮮活狀態的黑鯛、黃鰭鯛便憑空出現，被她迅速而有序地放入墊了濕潤水草的背簍中。
為了掩人耳目，她還在最上麵蓋了一層水草。
很快，一個背簍就裝滿了二十多條活蹦亂跳、鱗片鮮亮的海鯛魚！另一個背簍也裝了大半。
其中還有先前跟呂哲一起捕捉的魚，這些看著沒這麼活潑，至少是新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