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剛衝到通路邊,麻煩又來了。
兩名黑衣人不知何時繞到了側翼,手持彎刀直撲阿箬。她反應極快,銅哨一擰就是一陣濃煙,同時腳下急退,摸出最後一個小油紙包往地上一撒。
包裡是特製滑粉,遇空氣就發黏。一人踩上去腳底打滑,摔了個狗啃泥;另一個跳得遠些,卻被阿箬反手甩出一枚毒針,正中大腿外側。那人慘叫一聲,跪倒在地。
“謝了。”她喘口氣,回頭一看,蕭景珩還在原地沒動。
“你先走。”他擺手,“我來收尾。”
“你瘋了吧?胳膊都快廢了還斷後?”阿箬瞪眼。
“少廢話。”他扯下衣襟一角,三兩下把左臂纏緊,“我要是倒在這兒,你以後拿梳子嚇我的機會都沒了。”
阿箬氣得想罵,可看他那副死樣,終究沒開口,隻狠狠啐了口唾沫:“那你給我活著出來!”
說完轉身蹽腿就跑。
蕭景珩目送隊伍穿過通路,確認最後一個人都進了安全區,這才拔出插地的短刀,拄著往前挪。每走一步,左臂就像被鋸子來回拉扯,疼得他腦仁直跳。
但他不敢停。
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甚至能聽見金屬碰撞的叮當聲。他知道,這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他。
就在他即將踏入通路時,斜刺裡竄出一人,滿臉橫肉,手裡拎著把豁口大刀。看樣子是衝著他來的。
“南陵世子?”那人冷笑,“今日留頭不留命。”
蕭景珩懶得廢話,短刀一橫,直接迎上去。兩人交手不過三招,對方就發現他左手基本廢了,攻勢立刻變猛,專挑左側猛攻。
一刀砍在肩甲上,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。蕭景珩踉蹌後退,差點栽倒。
可就在對方以為勝券在握,抬刀準備終結時——
“鐺!”
一聲脆響,那人手腕劇痛,刀脫手飛出。
原來是阿箬返身殺回,銅哨機關打出一枚鋼珠,精準命中其腕骨。
“我說讓你活著出來!”她怒吼,“你耳朵聾了?”
蕭景珩咧嘴一笑:“這不是……快出來了嘛。”
兩人並肩而立,麵對逼近的七八個黑衣人,誰也沒退。
阿箬點燃最後一個煙霧包,往追兵方向狠狠擲去。濃煙騰起瞬間,她拽著蕭景珩衝進通路。
亂石坡上,隊伍正在清點傷亡。看到兩人出現,所有人鬆了口氣。
蕭景珩靠著一塊岩石坐下,撕下另一截布條重新包紮。阿箬蹲在他旁邊,一句話不說,隻是默默遞上水囊。
遠處山穀入口隱約可見,霧氣繚繞,像一張等著吞人的嘴。
他仰頭喝了口水,吐掉一片葉子,低聲道:
“走,彆給他們二次布防的時間。”
隊伍緩緩起身,繼續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