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靠近鼎座,頭頂“唰”地落下一道鐵網,密密麻麻全是倒鉤刀刃,來回交錯。他迅速從懷裡掏出那塊染血的布條,甩手扔進網中。
刀網感應到物體,猛地合攏,哢嚓一聲夾碎布條,隨即回縮複位。
就是現在!
他一個翻滾衝入,肩膀狠狠撞在地上,疼得眼前發黑,但人已進入核心區域。
第三步,拆鼎。
他盯著鼎底七處符文節點,回憶之前勘察的地圖。現代物理知識告訴他,這種能量陣必有主脈分流,隻要切斷源頭,整個係統就得癱瘓。
“北邊那根銅管最粗,應該是主供能。”他二話不說,抽出腰刀,一刀斬下。
“轟——!”
鼎身劇震,藍光驟滅,幾縷黑煙從裂縫裡冒出來。緊接著,機關運轉聲戛然而止,連那滴答的水聲也停了。
“搞定。”他喘了口氣,從懷裡摸出火折子,往鼎心一丟。
“呼”地一聲,殘留藥料點燃,濃煙滾滾,嗆得他直咳嗽。
可就在這時,背後一股寒意竄上來。
他僵住,沒回頭,手卻緩緩握緊了刀柄。
剛才那一擊,動靜不小,按理說守衛早該衝進來。可外麵……太安靜了。
偏殿那邊的騷動也停了,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嚨。
他慢慢站直,目光掃過空蕩的大殿,最後落在鼎後那片黑暗裡。
那兒站著一個人影。
不高,不壯,穿著灰袍,雙手垂在身側,像尊石像。臉上蒙著黑巾,隻露出一雙眼睛——平靜得不像活人。
蕭景珩沒動,也沒說話。
那人也沒動。
兩人隔著濃煙對視,像兩把出鞘的刀,誰先眨眼,誰就輸。
忽然,那人抬起一隻手,輕輕拍了三下。
掌聲很輕,但在死寂的大殿裡,聽得人心頭發毛。
“不錯。”聲音沙啞,卻帶著笑意,“南陵世子,果然不是隻會遛狗鬥雞的廢物。”
蕭景珩冷笑:“您才是,藏得比耗子洞還深。”
那人沒接話,隻是緩緩摘下黑巾,露出一張枯瘦的臉,眼角有道舊疤,像蜈蚣趴著。
“你知道這鼎為什麼建在這兒嗎?”他忽然問。
蕭景珩眯眼:“因為風水好?還是你們祖墳埋得近?”
“因為——”那人緩緩抬起手,指向鼎底一處未完全熄滅的符文,“它還沒死。”
話音未落,那符文突然閃了一下,紅光如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