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”他一邊喘氣一邊笑,“憋著多難受。”
第三個黑衣人一直沒動,此刻眼神一冷,突然吹了聲口哨。
巷子兩頭瞬間湧出七八個黑衣人,手持短刃、鐵鏈、飛爪,迅速形成合圍之勢,一步步逼上來。
“好家夥。”阿箬咽了口唾沫,“這是團戰開黑局,五排帶妹翻車預警。”
蕭景珩臉色終於變了。
這些人動作整齊劃一,進退有度,明顯受過軍中訓練,絕非江湖散兵。
“不是燕王府養的死士,就是邊軍逃卒。”他低聲道,“不管是誰,今天必須把咱們滅口。”
“那你打算咋辦?繼續裝傻充愣?”
“裝也得裝到底。”他咧嘴一笑,“畢竟我可是京城第一廢物,真要打得太猛,回頭皇上問我‘你平時裝給誰看’,我還真不好解釋。”
說著,他又開始嚷嚷:“各位英雄!有話好好說!要錢沒有!要命一條!要證據……等等,啥證據?我不知道啊!我是純良百姓!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遛狗逗鳥泡澡堂子!”
一名黑衣人冷笑:“少廢話,交出油布包,留你全屍。”
“油布包?”蕭景珩一臉懵,“哦!你說那個啊!早扔茅坑了!不信你去撈!保證還能浮起來!”
“找死。”那人揮刀便上。
蕭景珩這次沒躲,反而迎著刀鋒衝上去,折扇一揚,扇尖刺向對方手腕穴位,同時腳下使絆,硬生生把人掀了個趔趄。
但他自己也被另一人從側麵踢中肋骨,悶哼一聲,嘴角溢出血絲。
“世子!”阿箬衝上來扶他。
“沒事。”他擺擺手,擦掉血,“皮外傷,回頭抹點狗皮膏藥就行。”
“你還笑?”
“不笑難道哭?”他咧嘴,“我又不是林黛玉,眼淚能值三文錢?”
黑衣人再次圍攏,刀鋒交錯,寒光凜冽。
蕭景珩把油布包塞進阿箬懷裡:“待會我拖住他們,你找個縫鑽出去,直接去宮門口喊冤。”
“我不走!”
“聽話!”
“我不聽!”
“你再強我就把你名字從密情司花名冊上劃了!”
“劃了我也跟著!”
蕭景珩一愣,隨即苦笑:“行,那你記住——待會我要是倒下,你就往天上扔信號彈,懂嗎?”
“你不準倒!”
“倒不倒我說了不算。”他握緊折扇,眼神終於沉了下來,“但隻要我還站著,就沒人能動你一根頭發。”
話音未落,他猛然暴起,折扇如毒蛇吐信,接連點中兩名刺客手腕,奪下一柄短刀,反手削出一道弧光。
阿箬抓起地上石塊,瞄準一人麵門狠狠擲去。
“接著!”她吼道。
蕭景珩淩空接住石塊,順勢砸向第三名敵人咽喉,逼得對方後撤。
可就在這短暫壓製的瞬間,更多黑衣人從屋頂躍下,刀光如網,層層壓來。
兩人被迫退至巷子深處,背靠破木門,已無路可退。
蕭景珩呼吸粗重,手臂被劃出一道血口,鮮血順著指尖滴落,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紅點。
阿箬死死抱住油布包,指甲掐進掌心。
“看來。”他喘了口氣,笑著看她,“今天的早朝,咱們得遲到一會兒了。”
遠處傳來更鼓聲,三更天。
風卷著枯葉打在牆上,像某種倒計時。
最後一個黑衣人緩緩抽出長刃,刀鋒指向蕭景珩咽喉。
蕭景珩抬起染血的折扇,輕輕一挑。
扇麵“嘩啦”展開,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:
**今日宜懟人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