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:激烈戰鬥,守護京城
雨還沒停,慈恩寺前的青石板被踩得稀爛。蕭景珩一腳踹開鐘樓木門,雨水順著屋簷嘩啦砸在他肩頭,他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,隻把朱筆往地圖上一戳。
“東坊堵退路,西市斷糧道,北巷放煙霧掩護主攻。”他聲音不大,但字字像釘子,敲進每個人耳朵裡,“現在不是演義話本,沒人給你們三通鼓的時間列陣——誰敢放一個賊出去,我就讓他全家去城外種紅薯。”
老捕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,哆嗦著嗓子問:“世子爺,燈號全糊了,綠的看成黃的,紅的跟血湯似的,咋辦?”
“換鼓。”蕭景珩冷笑,“你手下那幾個跑斷腿的差役,不就靠兩條腿一張嘴混飯吃?現在腿給我跑起來,嘴給我喊起來!三短兩長是敵情升級,兩短一長是換防接應——聽不懂的,現在就滾回家抱孩子。”
話音未落,遠處傳來一聲悶響,像是油桶被踢翻的聲音。緊接著,慈恩寺後牆閃過一道火光,又被大雨壓了下去。
“他們動手了!”阿箬從角落竄出來,頭發濕得貼在臉上,手裡攥著半截燒焦的竹筒,“我剛讓街坊小孩在後巷放爆竹,說是千軍萬馬殺過來了,結果那邊還真有人調頭回防!”
“好戲開場?”蕭景珩咧嘴一笑,“那是他們的葬禮進行曲。”
他轉身抽出腰間折扇,“鐺”地一聲打開,扇麵寫著四個大字:南陵有令。
“傳令——鐵衣門撞側門,青鋒會切後院,雲舟幫封鎖河道。記住,《聯防約令》第三條:發現敵蹤先報哨主,誰敢逞英雄單乾,回頭我親自上門送他一副薄皮棺材。”
王長老扛著鐵盾大步上前,盔甲哐當作響:“世子放心,咱們鐵衣門的弟兄,寧可站著死,也不跪著活!”
“彆死。”蕭景珩一把拽住他胳膊,“我要的是活人抓賊,不是讓你們去廟裡搶香火頭銜。活著回來,我請你們吃三個月大鍋菜。”
林師兄拎著劍走過來,袖口已經滲出血絲:“我這胳膊剛才被暗器劃了一下,不算重傷,能打。”
“那就打。”蕭景珩盯著慈恩寺正殿,“但他們頭兒在我手上之前,誰都不許衝進去當炮灰。”
話剛說完,北巷方向突然騰起一股濃煙,混著刺鼻的硫磺味,在雨夜裡歪歪扭扭升上天。
“信號彈!”老捕頭猛地抬頭,“是青鋒會的人放的!他們遇伏了!”
“沒遇伏。”蕭景珩眯眼,“那是我讓他們放的——煙霧夠濃,正好遮視線。告訴北巷哨主,按計劃撒石灰粉,誰看不見路還往前衝,那就是自己找死。”
阿箬跐溜一下爬上鐘樓橫梁,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鈴綁在繩子上:“我把‘擾敵隊’安排好了,十個說書的帶著三十個娃,一人一麵鑼,專往陰森地方敲——就說夜梟會半夜招魂,嚇不死他們也得尿褲子。”
“行啊你。”蕭景珩挑眉,“連民間輿論戰都玩明白了?”
“那可不。”她嘿嘿一笑,“我還讓娃們喊‘做賊心虛者,半夜必見鬼’,保證讓他們精神崩潰。”
鼓聲驟起。
咚、咚咚、咚咚咚——三短兩長,全軍出擊。
鐵衣門如牆推進,重盾撞開慈恩寺側門時發出巨響,木屑飛濺。青鋒會劍手魚貫而入,刀光在雨中劃出銀線。雲舟幫則沿河布網,小舟無聲滑行,像一群黑魚遊向獵物。
蕭景珩拎著折扇,帶著親衛直撲主殿。
大殿門口橫著三具屍體,全是巡防司的差役,脖頸上有細如發絲的勒痕。
“機關。”他蹲下身,用扇尖挑起一塊鬆動的地磚,底下露出鋼索與絞盤,“踩錯一步,腦袋就搬家。”
阿箬從後窗翻進來,輕手輕腳爬到橫梁上:“我在佛像後麵看見人影了,穿黑袍,戴麵具,手裡攥著引火符。”
“等我進去再點火。”蕭景珩低聲道,“逼他現身。”
他一腳踹開殿門,雨水夾著風灌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