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:窮追不舍,一網打儘
那人回頭一瞥,滿臉驚恐,手裡攥著個油紙包,轉身就要蹽。
蕭景珩眼神一凜,劍鞘甩手就砸了過去——“啪”地一聲正中腳踝,那家夥“哎喲”慘叫,一個狗啃泥摔在石板上,油紙包直接飛出去半丈遠,打著滾兒滑到牆根底下。
“想吞?門都沒有!”阿箬咬牙撐起身子,木棍往地上一頓,借力猛撲過去,一把將油紙包抄進懷裡,死死按住胸口,咧嘴一笑,“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你這演技,還想當反派臥底?”
蕭景珩幾步上前,靴子狠狠踩住那人手腕,骨頭發出“咯”的輕響。他俯身盯著對方:“誰派你來的?宮裡的人,還是燕王府的走狗?”
那人嘴唇發抖,一句話沒說出口,眼珠子卻往東邊窄巷深處瞟了一眼。
蕭景珩眯了眯眼:“還藏著人?”
阿箬喘著氣爬起來,左臂的布條又被血浸透,滴滴答答往下掉,她卻顧不上疼,指著地上那一串斷續的腳印:“你看,泥裡那點紅……胭脂粉還在滲,他們剛走不久。”
蕭景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——果然,濕泥地上,朱砂紅的痕跡若隱若現,像是有人匆忙踩過,又刻意擦過鞋底,可到底漏了馬腳。
“走!”他一揮手,親衛立刻分兩隊包抄,自己帶著阿箬沿主道疾行。
巷子越走越窄,兩邊牆頭高聳,頭頂隻剩一線灰天。拐過三道彎,前方突然堆起一扇倒下的門板,橫在路中央,後麵還摞著瓦礫和破筐,明顯是人為設障。
“有埋伏。”阿箬低聲道,抬手攔住蕭景珩,“這路不對勁,太乾淨了,連隻耗子都沒見著。”
話音未落,前頭探路的親衛一腳踢開一塊碎磚,腳下“哢”地一響——
“小心絆索!”
蕭景珩猛地拽回阿箬,兩人齊齊後退。下一秒,頭頂瓦片嘩啦作響,幾根削尖的竹簽從牆縫裡彈出,直插地麵,差半尺就紮進親衛大腿。
“嘖,這年頭連陷阱都搞‘機關美學’了。”阿箬齜牙,“誰家反派這麼卷?”
蕭景珩冷笑:“越是精心布置,越說明他們慌了。”
他蹲下身,指尖抹了把地上的紅粉,撚了撚:“這胭脂料不是普通貨色,宮裡隻有貴妃和幾位老嬤嬤用得起。現在出現在這兒……要麼是內鬼通風報信,要麼就是有人想栽贓。”
阿箬眼睛一亮:“所以咱們順藤摸瓜,不僅能抓老鼠,還能揪出藏在宮裡的耗子精?”
“聰明。”蕭景珩站起身,一拍她肩膀,“不過先彆高興太早,你這胳膊再流下去,明天就得改名叫‘血袋阿箬’了。”
“我這是戰略性出血,有助於降低血壓。”她哼哼兩聲,卻沒鬆手裡的木棍,“走吧,老蕭,今晚這局還沒收網呢。”
一行人繞過障礙,繼續深入。
朱砂紅的腳印斷斷續續,最終指向城東廢棄染坊——那地方荒了好幾年,圍牆塌了半邊,門口歪著塊破匾,風吹過來“嘎吱”亂晃,像在給誰招魂。
蕭景珩抬手止住隊伍,低聲下令:“兩隊包後窗,我帶人從前門進。”
阿箬卻拉住他袖子:“等等。”她指了指牆角——那裡有個柴垛,堆得老高,正好能攀上去。
“我從上麵摸進去,看得清楚。”
“你傷成這樣還逞強?”
“我這不是逞強,是戰術性高空作業。”她咧嘴一笑,拄著木棍蹭到牆邊,三兩下爬上柴垛,蹲在頂上探頭往裡瞧。
院內黑漆漆的,但隱約能看到幾個人影圍著火藥桶轉悠,中間站著兩個穿錦袍的——一個四十來歲,臉拉得比驢還長,正是燕王;另一個披黑鬥篷,臉上蒙著紗,陰森得像剛從墳裡爬出來,八成就是前朝遺族首領。
更糟的是,他們手裡還押著一名親衛,刀架脖子上,火折子就在桶邊晃悠。
“完犢子了。”阿箬縮回頭,壓低聲音,“裡麵全是炸藥,燕王拿人質威脅,說敢靠近就同歸於儘。”
蕭景珩眯眼看了看地形,忽然笑了:“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。”
“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