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。”她說,“有我在。”
蕭景珩抬頭看她。
“我不管你從哪兒來,也不懂什麼叫穿越。”阿箬咧嘴一笑,“但我看得出來,你累。你總是一個人扛事,一句話不說就做決定。可你不用這樣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想一個人扛?”
“因為你每次做大事前,都會摸扇骨。”阿箬指著他手裡的折扇,“上回查貪官,你摸了三次;昨兒識破影七,你一直在摳那道刻痕。你不說,但你的手在抖。”
蕭景珩怔住。
“我不是什麼貴人,也不會吟詩作對。”阿箬握緊他的手,“但我聽得懂你的話,哪怕你不說出來。我也看得見你的心,哪怕你藏得再深。”
車外陽光正好,照在她臉上,兩個小酒窩特彆明顯。
蕭景珩忽然笑了:“你知道嗎?你是第一個敢說我裝得假的人。”
“那當然。”阿箬揚眉,“彆人怕你,敬你,繞著你走。我可不怕,我就愛拆你台。”
“所以你敢拿我開玩笑,敢罵我混蛋,敢當著眾人說我摳門。”
“那是因為我知道——”阿箬湊近一點,“你不會真生氣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都沒說話。
外麵山色流動,樹影掠過車廂。馬蹄踏在石子路上,節奏平穩。
“其實吧。”阿箬靠回壁上,望著窗外,“我覺得和你一起冒險特彆開心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以前我一個人跑,總得算計每一步,生怕被人騙,也怕自己露餡。”她說,“現在不一樣了。我知道有人會接住我,就算摔了也不怕。”
蕭景珩看著她側臉,陽光映著她的睫毛,輕輕顫動。
“我也是。”他輕聲說,“有你在,什麼困難都不怕。”
阿箬扭頭看他,眼睛亮亮的。
“你說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蕭景珩笑,“你嘴貧,膽大,還不守規矩。可你機靈,講義氣,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。這樣的搭檔,打著燈籠都找不到。”
“那你以後彆想甩開我。”阿箬豎起食指,“我要是走了,誰給你出主意?誰幫你哄人?誰替你背鍋?”
“你倒是挺會給自己加戲。”
“這叫認清定位。”阿箬嘿嘿一笑,“我現在可是南陵世子首席智囊團團長兼生活助理。”
“誰封的?”
“我自己。”她拍拍胸口,“官職不大,責任不小。”
蕭景珩搖頭笑:“你這張嘴,遲早惹禍。”
“惹禍也有你兜著。”阿箬衝他眨眼,“反正你現在離不開我。”
話音剛落,馬車忽然顛了一下。
阿箬身子一晃,往前撲去,蕭景珩伸手一攔,把她按在座位上。兩人的手還疊在一起,誰也沒動。
“你……”阿箬張嘴。
“彆動。”蕭景珩低聲道。
前方山路拐彎處,一棵鬆樹下,掛著一條紅色布條,隨風輕擺。
和之前見過的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