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剛才跳動過的那顆。
他把寶石拿在手裡翻了翻,然後抬頭,目光直直朝這個小洞的方向掃了過來。
蕭景珩立刻拉著阿箬往後縮,兩人蜷在最裡麵的角落,連呼吸都不敢重。
外麵的人站了幾息時間,沒動。
然後,他轉身走了。
腳步聲漸漸遠去,直到完全聽不見。
洞裡恢複安靜。
阿箬鬆了口氣,肩膀塌下來,手心全是汗。她看向蕭景珩,發現他也剛鬆開緊握的拳頭。
“他看見我們了嗎?”她問。
蕭景珩搖頭:“不確定。但他知道這裡有人來過。”
“那顆寶石……是我們留下的嗎?”
“不是。”他說,“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標記之一。有人在清理痕跡,或者……在測試有沒有人通過。”
阿箬皺眉:“所以剛才那一下跳動,不是機關,是人為的?”
“對。”蕭景珩點頭,“我們在明處,他們在暗處。從進穀那天起,就是獵物。”
阿箬咬了咬唇:“那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?你說要保護我。”
蕭景珩看著她,語氣堅定:“算。而且我會做到。”
“可我們現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低聲說,“不管他是誰,隻要他還想用這套規則玩下去,就得遵守同一個邏輯。而我現在已經看懂了一部分。”
阿箬盯著他:“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?等他再來?還是主動出去?”
“不出去。”他說,“現在出去就是送死。我們要等。”
“等什麼?”
“等他犯錯。”蕭景珩靠回石壁,“再精巧的局,隻要動手的人多了,就會有破綻。剛才那個人撿寶石的時候,停頓了三息。正常人不會這麼做,除非他在確認什麼。”
阿箬眼睛一亮:“你是說,他們內部也有規矩,或者暗號?”
“有可能。”他點頭,“而且他穿的是軟底靴,走路幾乎沒聲,說明訓練有素。但他剛才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石板,卻沒有立刻調整步伐——這不像常年走密道的人。”
“所以他是第一次來?”
“或者,是故意表現得像第一次來。”
阿箬倒吸一口冷氣:“調虎離山?引我們出去?”
“不排除。”蕭景珩眯起眼,“所以咱們不動。他不來攻,我們就不動。”
阿箬點點頭,把鋼針重新藏好。她靠在他身邊,不再說話。
這一次,她是真累了。
蕭景珩察覺到她的疲憊,輕聲說:“睡會兒吧,我守著。”
“你也會累。”
“我比你扛得住。”
“吹牛。”她哼了一聲,但還是閉上了眼。
片刻後,她的呼吸變得平穩。
蕭景珩低頭看她,臉上沾了灰,頭發亂糟糟的,嘴角還有一點乾裂。可她睡著的樣子,居然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。
他輕輕拉過自己的外袍,蓋在她身上。
就在這時,洞外的地麵上,第二顆紅色寶石,輕輕跳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