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:世子焦急,召集勢力
天色擦黑,王府廚房的鍋蓋剛掀,蒸氣撲上廊簷。蕭景珩還在書房,手裡那份賬本寫得花裡胡哨,什麼“三月十七,買胭脂十盒,贈翠雲樓花魁”,一看就是給外人看的擺設。他眼皮跳了一下,筆尖頓住。
阿箬該回來了。
往常這時候,她早溜進書房,搶他案上的點心吃,嘴裡還念叨“今天東市誰家吵架、西街誰家丟雞”。可今天側門一直沒響通報聲。
他放下筆,問門口小廝:“阿箬呢?”
“回世子,她下午說去東市送金線,還得還李伯的花籃。”
“什麼時候走的?”
“申時初。”
蕭景珩手指敲了下桌麵。申時初就出門,按理酉時前就能回來。東市到王府不過兩刻鐘腳程,騎馬更快。她不拖遝,更不會錯過晚飯——那丫頭嘴饞,一頓不吃都得念叨。
他又問:“她走哪個門?”
“側門。”
“騎馬?”
“是。”
他站起身,繞過書案走到牆邊,掀開一幅山水畫,露出後麵暗格。裡麵掛著一塊銅牌,紋著南陵王府獨有的飛鷹圖樣。他取下來,翻到背麵——原本該亮的紅釉燈芯,此刻發黑。
這是阿箬隨身帶的信物,一旦離開王府十裡,銅牌就會變色。現在這狀態,說明她不僅沒回來,還走得遠了。
蕭景珩眼神一沉。
他轉身從櫃底摸出一枚黑玉令牌,通體無紋,隻在邊緣刻了個“影”字。他把令牌塞給貼身侍衛:“去找陳硯,讓他帶‘影七’以上,半個時辰內到後園枯亭集合。不準走正門,不準點燈。”
侍衛接過令牌,低頭退下。
蕭景珩重新坐下,指尖在桌麵上劃了道線。阿箬不是亂跑的人,尤其最近他讓她彆進小巷、彆落單,她都聽進去了。現在突然失聯,還出了城……不對勁。
他喚來府中管事:“今天有沒有人來找過她?或者她跟誰說過話?”
管事想了想:“布攤兩個婦人說看見個瘸腿漢子打聽她,說是親戚。阿箬姑娘聽了之後就走了。”
“瘸腿?”蕭景珩眯眼,“西北口音?”
“聽說是。”
他心裡咯噔一下。
前幾天他就讓鷹七盯城東廢廟,那邊有黑鴉傳信,還有賣糖炒栗子的老頭失蹤。他本來以為對方在布局,沒想到動手這麼快,目標還是阿箬。
這不是巧合。
是衝他來的。
他抓起披風往外走,直奔後園。夜霧剛起,枯亭裡已站了十二道黑影。為首那人左臉一道疤從耳根劃到下巴,單膝跪地,聲音低啞:“屬下陳硯,奉令集結,請世子示下。”
蕭景珩站在亭中,掃視一圈:“你們有一人失蹤,我要她活著回來。”
眾人沉默。
他知道他們懂。南陵暗衛從不救人質,隻殺敵人。但這次不一樣。
他展開一張京畿輿圖鋪在石桌上:“最後有人見她在申時初騎馬出城,方向東北。查她行蹤,重點找廢棄驛站、荒廟、舊窯。尤其是城東二十裡內的。”
一名暗衛上前:“回世子,剛才有茶攤夥計說,有個瘸腿男子打聽過南陵王府婢女,操西北口音,天沒黑就不見了。”
另一人接話:“屬下查過,城東五裡有個廢棄驛站,守衛早就撤了,院裡有口枯井,多年沒人管。”
蕭景珩盯著地圖上那個點,冷笑一聲:“用舊情設局,拿假信、假銅錢騙她出城……膽子不小。”
他提筆蘸墨,在紙上寫下三個字:查燕黨。
遞給陳硯:“先彆動明麵人手。派三隊去茶肆酒坊轉,打聽瘸子去向;兩隊沿官道追馬蹄印,記住,馬是王府的,鐵掌有特殊紋路;剩下的人守住城門,若有信鴿、竹筒一類東西傳出,截下來。”
陳硯抱拳:“是!”
“另外,”蕭景珩聲音壓低,“我懷疑她帶的銅牌被人動過手腳。若發現有人私藏南陵舊幣或類似信物,當場拿下,彆讓他們開口自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