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騰身而起,長劍連出三招——
第一劍挑飛一人兵器,第二劍逼退兩人合圍,第三劍直指首領咽喉。那人舉刀格擋,卻被一股巨力震得虎口崩裂,刀飛出手。
蕭景珩落地未停,轉身一腳踹中另一人胸口,將其踢飛數步。最後一名還能站著的敵人轉身想逃,蕭景珩甩出劍鞘,正中其膝蓋。
哢嚓一聲,那人跪倒在地,再起不來。
六名敵人,兩人重傷倒地不起,一人斷臂哀嚎,兩人被俘,一人試圖爬走卻被阿箬用短刀釘住腳背。
林子裡安靜下來。
夕陽透過樹縫灑進來,照在滿地狼藉上。
蕭景珩拄著劍站直身體,肩頭血跡已經滲到外衣。他喘了口氣,看向阿箬。
她還把刀架在俘虜脖子上,臉上沾著灰和血,頭發亂了,衣服也破了,但站得筆直。
“你沒事吧?”他問。
“你先管好你自己。”她瞪他,“肩膀都流血了還站這兒裝英雄。”
“這點傷算什麼。”他扯了下嘴角,“倒是你,剛才那一招挺狠啊。”
“他們敢傷你,我就敢殺人。”她說得平靜。
蕭景珩看著她,沒說話。
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。
阿箬鬆開俘虜,走過去檢查他傷口。手指碰到染血的布料時頓了一下,抬頭:“得包紮。”
“等回去再說。”蕭景珩環視四周,“這些人是燕王餘黨,不會無緣無故出現。他們背後還有人。”
“現在問不出什麼。”阿箬踢了下腳邊昏迷的家夥,“全都嘴緊得很。”
蕭景珩點頭:“先留著,帶回府裡慢慢審。”
他彎腰撿起掉落的劍鞘,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人袖口露出一角布條,上麵繡著半個殘缺的圖樣。
他伸手扯出來一看,皺眉:“這是……前朝軍驛標記?”
阿箬湊過來看了一眼:“他們怎麼會有這個?”
蕭景珩把布條收進懷裡:“看來事情比我想的複雜。”
阿箬還想說什麼,遠處傳來一聲烏鴉叫。
兩人同時警覺。
“有人來了。”阿箬低聲說。
蕭景珩迅速掃視戰場,確認沒有遺漏線索。他拎起一個還能動的俘虜扛上肩,對阿箬說:“走,換路回城。”
阿箬點頭,順手把地上的匕首擦乾淨收回腰間。
他們剛要動身,蕭景珩忽然停下。
他盯著地上那個被釘住腳背的逃兵。那人正悄悄伸手摸向腰間。
“小心!”阿箬喊。
那人抽出一把短刃,猛地擲向阿箬。
蕭景珩一步跨前,抬臂格擋。短刃擦過小臂,劃開一道血痕。
他臉色一沉,幾步上前,一腳踩住那人手腕。骨頭發出脆響。
“下次扔準點。”他說。
那人痛得慘叫。
蕭景珩回頭看向阿箬:“還能走嗎?”
“你說呢?”她揚了揚下巴,“不就是幾道劃痕。”
他笑了下,牽她的手往前走。
林間風起,吹動滿地落葉。
身後是倒下的敵人,散落的兵器,和尚未冷卻的血跡。
蕭景珩肩頭的血順著胳膊往下滴,在泥土上留下一串暗紅印記。
阿箬走在旁邊,腳步很穩。
天邊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山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