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男人向來如此,夫妻尊重隻限於床下。
身體被狠狠壓製,沒有一個有效的地方能動,紀明珠隻好罵人:“靳淮洲,我艸你妹!”
全世界都安靜了。
禁錮解除。
靳淮洲頹喪地坐在床邊,低垂著頭,周身似乎都被鬱氣惡狠狠的籠罩著。
果真,妹妹是不能觸碰的存在。
天已經徹底亮了,清晨的陽光似乎都感受到這個房子的低氣壓,小心翼翼地從窗簾一絲絲地透進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靳淮洲起身,一腳踹翻了床旁邊的妝台凳。
“操!”的一聲罵了出來,幾乎把紀明珠嚇得一激靈。
靳淮洲從沒發過這麼大脾氣,事實上他就沒跟她發過脾氣。
這是第一次,因為她罵了他妹。
明明之前那麼多次,她跟他說話從來葷素不忌,本身也不是什麼有素質的人,床上床下不知道罵了他多少次。
紀明珠的心裡並沒有罵完人的暢快,反而那種空洞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。
她不知道這洞從何而來又如何填滿。隻能默默的熬。
走出臥室的靳淮洲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裡的表盒,又抬起長腿踢翻了垃圾桶。
直到靳淮洲摔門離開,紀明珠眼前還是他那陰冷的眼神,和那句臟話。
她嘲諷自己的遲鈍,如果不是那天生日宴碰巧撞上,靠她自己發現,她是不是這輩子都要蒙在鼓裡。
一想到這輩子這個詞,紀明珠竟然悲從中來,她是真的想過一輩子的,哪怕他說過:聯姻夫妻,有什麼好喜歡的。
哪怕不喜歡,也沒想過要分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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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沒睡,紀明珠不困,但是腦子混沌,開車去公司的時候心不在焉,走出好遠才發現自己忘記吃早飯,她胃不好,昨天喝了些酒,現在不吃飯,胃裡泛起一絲抽痛。
正走神,發覺自己離前車太近了,差點撞上,忙踩了一腳刹車。
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嚇了她一跳,身體不自覺前傾,差點撞頭,她儘快緩了神,反應過來:她沒追上前車的尾,而是被後車追尾了,她稍稍鬆了刹車,車子還能開,她連車都沒下,繼續往前開。
後車在追她,一直按喇叭。
她真是半句話都提不起興趣說,追尾算對方全責,她都不追究,乾嘛還追著她不放。
她開出百十來米才停下車。實在是後車緊追不放,一路狂按喇叭。
從後視鏡看去,是一輛邁巴赫,天氣陰沉,依舊泛著矜貴的鎏光。她開的是一輛三十萬出頭的代步車,可能對方想找她負責吧,雖然後車沒有保持車距,但是她刹車也是急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