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落心沉與轉機：騎兵調離破僵局
烏雲壓得很低，清平縣的輪廓在雨幕中模糊不清。小川站在山頭的岩石上，任憑瓢潑大雨澆透全身，視線死死鎖著縣城方向——城門處的鑲鐵鎧甲反光，偶爾閃過的騎兵馬蹄聲，像針一樣紮在他心裡。兩個時辰裡，雨水混著什麼溫熱的東西從臉頰滑落，他卻渾然不覺，隻覺得那團燃燒了五年的複仇火焰，正被這場大雨一點點澆滅。
“川哥，雨太大了，再待下去會生病的。”阿武撐著蓑衣上前，聲音帶著擔憂。小川緩緩轉頭，眼底的光黯淡得嚇人，沉默片刻後，才啞著嗓子說：“回去吧。”
隊伍撤回青石寨時，每個人都透著一股低落。小川沒多說什麼，隻下令讓春桃挑選十個機靈的隊員，偽裝成賣山貨的農戶潛入清平縣，安插在糧鋪、驛站這些人多眼雜的地方當眼線，“一有兵力調動、官員動向，立刻回報”。他知道，現在隻能等，等一個能讓複仇有機會的缺口。
這一等，就是半個月。就在小川幾乎要壓下急切，打算先壯大隊伍再做打算時，潛入縣城的眼線突然傳回消息——南安線前線戰敗，朝廷急令各州府集結兵力支援，清平縣的20名騎兵已連夜拔營出發，連帶著一半的衙役也被征調，縣城裡隻剩老弱衙役和趙文遠的少量親信！
“你說什麼？！”小川正在查看農田的粟米長勢，聽到消息的瞬間，手裡的鋤頭“哐當”掉在地上。確認眼線沒說錯後，他猛地一拍大腿，當場就跳了起來，眼底的黯淡瞬間被狂喜取代，連聲音都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：“好！太好了！趕緊召集所有人，議事屋開會！”
不過半柱香的時間，核心成員都聚到了議事屋。小川站在地圖前，手指重重戳在“清平縣”的位置，聲音洪亮：“朝廷征調兵力，趙文遠的騎兵沒了，衙役少了一半！這是咱們的機會，錯過這次，不知道要等多久！”
老秦湊到地圖前，眼神發亮：“騎兵一走，縣城裡就沒了快速支援的力量，剩下的老弱衙役，咱們的人足夠對付！”阿武也跟著點頭：“之前安插的眼線能幫咱們摸清趙文遠的住處，還能裡應外合打開城門！”
小川壓下心頭的激動，指尖在地圖上劃過，語速飛快：“春桃，讓眼線確認趙文遠的具體行蹤，還有剩下衙役的換崗時間；阿武，帶著隊員再練兩天配合，重點練突襲和控製；老秦，準備好弓箭和繩索，咱們這次要速戰速決，不能給趙文遠反應的時間！”
議事屋的氣氛瞬間熱烈起來，之前的低落一掃而空。小川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，又摸出了那塊娘留下的木質的梳子，掌心緊緊攥著——五年了，從家破人亡到顛沛流離，從青石紮根到苦等時機，現在，那扇通往複仇的門，終於被推開了一道縫。他深吸一口氣，眼底的光銳利如刀：“趙文遠，這次，我看你還能躲到哪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