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芷畫也是隨口問了一句,並未刨根問底。
想了想,問道:“既是香水,當取個雅致名字才是,神都貴人最重雅趣。”
沈羨不假思索,看向薛芷畫,道:“就叫桃花吧。”
薛芷畫訝異道:“桃花?”
沈斌麵色一震,也不知想起什麼。
沈羨默然片刻,麵上現出回憶之色:“我院子之中,庭中那棵桃花樹,乃是母親生前種下,當年她說,等桃花開滿穀河兩岸之時,她就會回來。”
既然承了此身,或者說,此身更像是他的異界同位體。
不管是記憶中,還是現實中,沈氏夫婦對他都極儘愛護。
對於一個在前世打拚,孤立無援的人而言,感受到了一些溫情。
沈斌聞言,隻覺虎目當中,就有陣陣熱氣湧動。
不過心性向來堅毅,又是有外人在側,壓下心底不停翻湧的情緒。
羨兒,當真是長大了。
薛芷畫見得這一幕,心頭也有幾許感慨,看向那少年的目光多了幾許柔和,道:“那就叫桃花,想來這香水風靡之時,世人問其典故,這段故事也會流傳於世。”
直到此刻,她才發現,這位沈縣尉是一手拉扯眼前的少年長大。
林靖從外間轉出,目光複雜地看向那少年,道:“這香水如果用好了,日進鬥金。”
沈羨循聲望去,問道:“舅舅,你也來了。”
林靖道:“不過香水種類眾多,都叫桃花,容易混淆。”
沈羨覺得有理,沉吟道:“那就叫蘭溪沈記。”
後世有蘭蔻,他這個叫蘭溪。
薛芷畫讚道:“這個好,店鋪名字雅致,少了許多銅臭味。”
林靖笑了笑,道:“和你說說,昨日我已聯絡城中書店,他們於今日下午就會送來報紙清樣,如果沒有問題,明日就可發售了。”
報紙的事情還沒有落定,又搞出了香水。
沈羨道:“舅舅動作不慢。”
林靖笑道:“趁熱打鐵,做生意講究的就是這個。”
沈羨道:“舅舅,萃取香料,調配香水需要人手,舅舅看能不能招募一些信得過的女工。”
手工作坊產量有限,想要工業化大生產,現在還不適合。
林靖點頭道:“此事易爾,我來奔走即可。”
沈羨轉而看向一旁的薛芷畫,與其一同用飯。
而沈斌則離了廳堂,準備前往衙門上值。
“你搜集武道低階功法做什麼?”薛芷畫拿起筷子,問道。
沈羨也不隱瞞:“我武道困在瓶頸已久,就想著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”
當然,什麼用功德推演功法,這種事任何人都不能透露。
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
薛芷畫道:“習練武道,是需要參詳百家武學,不過武道玄妙變化不足,而且到了一定境界,同樣重感悟和意境。”
說著,薛芷畫又續道:“如是仙道,首重悟性,其重根骨,那道德經、易經平日多看一些。”
沈羨道:“多謝薛大人提點。”
他其實有些想問仙道功法的事。
但以兩人的關係,還是不要做這種沒有邊界感的行為。
薛芷畫道:“後天,慶王妃和安陽郡主就會前來,我打算提前購置一套房子,你這個本地人幫我挑選一下。”
沈羨點頭應下。
現在是陪好這位大小姐。
沈羨正要隨薛芷畫出了沈宅。
忽見綠珠從後院而來,道:“姑爺,我家小姐有事見你。”
“那我去去就來。”沈羨應著,轉眸看向薛芷畫,目帶歉意。
薛芷畫溫聲道:“你先去忙,我在這裡等你,倒也不急。”
沈羨心頭詫異,不知虞青嬋有何用意。
其實,對虞青嬋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,他堅持履行婚約,更多還是對心頭某種道義的堅持。
絕不做落井下石之事。
對於婚姻,前世就沒有多看重。
這般想著,隨著綠珠來到虞青嬋所居院落。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