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羨,此人現在何處?”
經過了許久的沉默以後,天後合起手中的奏疏,目中的熱切已然炙灼。
而慕容玥心頭好奇奏疏上究竟寫了什麼,竟讓向來端重華嚴的天後如此激動。
“回稟娘娘,現在離宮門二裡許的德立坊中的春風客棧裡。”薛芷畫道。
天後吩咐說道:“延福,著內侍去延請這位沈先生,不,你親自去請。”
之所以如此隆重其事,因為天後深切地意識到,此人多半是治國安邦的國士!
況且,不論其才乾如何,彼以少年身誘惑妖邪,更可見其赤忱之心。
高延福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
說著,帶著一位內監,神色匆匆出了大殿。
薛芷畫輕聲道:“微臣手中有報紙一份,乃是沈羨在穀河縣所製,內有其連載詩文。”
“拿過來,讓朕看看。”天後目中帶著幾許熱切。
這會兒,手中的《治安策》仍是牢牢攥著。
薛芷畫道:“原是在報紙上連載射雕英雄傳,用以宣明俠義之道。”
這個時候說射雕一事,可以說更見奏對技巧,與《治安策》中的策疏,遙相呼應。
還是那句話,聖人曰,故天下難事必作於易,天下大事必作於細,故聖人從不為大,故能成其大。
隻會紙上談兵和誇誇其談的人多了,但能夠切實將自己所想之策踐行出來的卻少之又少。
顧南燭從薛芷畫手裡將報紙接過,神情恭謹地遞給天後。
天後拿過報紙閱覽起來,道:“這是話本?”
薛芷畫道:“據沈羨所言,寓教於樂,百姓皆可誦讀。”
天後點了點頭,開始將注意力聚集其上,不大一會兒,就已閱覽而罷。
“下麵呢?”天後分明意猶未儘。
“沒有了。”
天後蹙了蹙柳眉,道:“為何一回目文字,竟如此之短小精悍?”
薛芷畫:“……”
想了想,解釋道:“報紙版麵篇幅有限,況且連載之時,寫書之人精力有限。”
“那就等結集,再行刊版。”天後說著,也有所悟,開口道:“結集出版,氣為所泄,反而不美。”
因為彼時才有的情緒,可能到了後來,就不一樣了。
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。
薛芷畫柔聲道:“娘娘明鑒。”
天後麵上帶著急切,道:“等沈羨過來,朕再問詢吧。”
而就在太初宮乾元殿後殿,君臣等人焦慮等待沈羨之時。
沈羨則在與薛芷畫分彆之後,就在春風客棧當中,書寫《國富論》。
當然,這個不是亞當斯密的那本,而隻是借用其名。
因為此刻的大景,還隻是封建小農經濟,離工業化大生產的時代還比較遠。
他這一版的國富論,更多了是為“兩稅法”作包裝,同時鼓勵一些開明的郡望,不要再搞土地兼並,行商賈之道。
沈羨此刻思路清晰,文不加點,“刷刷”之間,字跡龍飛鳳舞,半個時辰後已寫完,等待晾乾字跡。
這會兒,心頭微動,連忙將心神沉入靈台,查看自己的資料麵板。
功德值一欄,再次發生了變化。
原本八百功德,經過推演仙道、武道功法,消耗了不少,僅僅還剩一百八十,但現在赫然暴漲至四千三百五十。
“這……我乾啥了?”沈羨想了想,大抵是薛芷畫見到了天後?
其實,沈羨猜的不對,包含了留影石給天後觀看以後,直接推動了盧縣令被徹底拿下,其父沈斌升遷為穀河縣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