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,歲眠在祁梟的臂彎裡醒來。
她輕輕抬頭,看著丈夫沉睡中舒展的眉宇,那道總是緊鎖的眉頭終於完全放鬆下來。
指尖小心翼翼地撫過他的睫毛,卻聽到頭頂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:“祁太太,這麼早就開始騷擾你丈夫?”
歲眠笑著鑽進他懷裡:“就是想確認一下,這一切是不是真的。”
祁梟收緊手臂,在她發頂落下一吻:“要不要我掐你一下證明?”
“爸爸!媽媽!”房門突然被撞開,六歲的辰辰像顆小炮彈一樣衝進來,後麵跟著抱著兔子玩偶、跌跌撞撞的三歲星遙。
兩個孩子手腳並用地爬上床,擠進父母中間。
“今天去農場對不對?秦叔叔說我可以騎小馬!”辰辰的眼睛亮得像星星,頭發因為興奮而翹起一撮呆毛。
祁梟伸手幫他壓了壓那撮不聽話的頭發,卻越壓越翹,惹得歲眠笑出聲。
星遙把兔子玩偶塞到祁梟手裡:“兔兔也去。”她最近正處於什麼都必須帶著這隻粉色兔子的階段。
歲眠把女兒摟過來,聞著她頭發上的兒童洗發水香味:“當然,兔兔小姐也需要郊遊。”
早餐桌上,辰辰正用叉子在空中比劃著想象中的騎馬動作,不小心碰倒了牛奶杯。
就在牛奶即將灑到星遙身上的瞬間,祁梟的手穩穩接住了杯子,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。
歲眠挑眉:“看來"鐵壁"計劃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退?”
祁梟聳聳肩,把杯子放回桌麵:“肌肉記憶。”這三個月來隨時保持警戒狀態的身體反應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。
去農場的車上,辰辰趴在車窗上不斷發出驚歎,而星遙已經在安全座椅上抱著兔子睡著了。
歲眠從副駕駛回頭,看著兒子被陽光鍍上金邊的側臉,突然想起什麼:“祁梟,我們是不是從來沒帶他們來過這種地方?”
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。
祁梟看著後視鏡裡手舞足蹈的兒子:“以前總覺得外麵不安全。”而現在,那個名為“暗河”的陰影終於消散。
農場裡,辰辰對擠牛奶表現出了極大熱情,儘管第一次嘗試時被牛尾巴掃到臉,還是堅持要再試一次。
祁梟站在他身後,大手包裹著兒子的小手,教他正確的動作:“溫柔一點,就像對待星遙的兔子一樣。”
“可是兔兔不會踢我。”辰辰皺著小臉反駁,但還是放輕了力道。
當第一股牛奶射入桶中時,他歡呼著轉頭:“媽媽!我會擠牛奶了!”
歲眠正抱著星遙在兔舍前,小姑娘既想摸兔子又害怕,小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好幾次。
歲眠握住她的小手,輕輕放在一隻安哥拉兔背上:“感覺到了嗎?它的心跳。”
星遙睜大眼睛,手指小心翼翼地蜷縮在絨毛裡:“暖暖的。”
中午野餐時,辰辰的興奮勁終於耗儘,吃著吃著就歪在祁梟腿上睡著了。
星遙也蜷在歲眠懷裡打盹,小手還緊緊抓著哥哥的衣角。
祁梟輕輕拂去兒子臉頰上的草屑:“他們今天玩得很開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