萱萱穿著淡藍色的公主裙，頭上戴著閃閃發光的小皇冠，像一隻快樂的小蝴蝶在朋友間穿梭。
歲眠看著女兒明亮的笑臉，想起自己曾經因為工作錯過太多這樣的時刻，心中既愧疚又慶幸。
慶幸自己還有機會彌補。
後院被裝飾成了一個夢幻的魔法花園。
白色的帳篷上懸掛著星星和月亮裝飾，彩色的氣球隨風輕輕擺動，長桌上擺滿了水果、點心和歲眠親手製作的蛋糕。
層高的奶油蛋糕，點綴著糖霜花朵和一個小仙女造型的裝飾。
“媽媽，蛋糕好漂亮！”萱萱驚歎道，“上麵的小仙女像我！“
歲眠蹲下身，整理女兒的裙擺：“因為你就是媽媽的小仙女啊。”
夕陽將花園染成金色，攝影師小王正忙著調整三腳架高度。
“大家再靠近一點，“他指揮著，”祁老先生，請您往中間靠靠，對，就是這樣。”
祁父拄著雕花拐杖，銀發在晚風中微微顫動。
他挺直了軍人特有的腰板，卻悄悄把左手搭在身旁妻子的輪椅扶手上。
祁母膝上鋪著歲眠剛給她蓋好的羊絨毯，皺紋裡盛滿笑意：“老頭子，你擋著辰辰了。”
“爺爺站我這邊！”萱萱蹦跳著拽住祁父的衣角，頭上的蝴蝶結發卡歪到了一邊。
歲眠連忙蹲下為她整理，手指拂過女兒細軟的發絲時，突然想起產房裡第一次觸摸這生命的觸感。
祁梟站在父親與妻子之間，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結實的小臂。
他伸手調整星遙的小提琴肩托位置：“等拍完照再練琴，嗯？”
大女兒不情不願地放下琴弓，卻偷偷用琴弓輕戳了一下辰辰的後背。
辰辰正專注調試腕上的智能手表，頭也不抬地反擊：“星遙，我記錄到你的攻擊行為了。”
“都彆鬨了。”歲眠輕聲製止，指尖掠過星遙散落的鬢發彆到耳後。
這個習慣性動作讓大女兒突然安靜下來，像小時候被媽媽哄睡那樣，輕輕靠在了歲眠肩頭。
小王按下快門試拍，顯示屏上頓時浮現出流動的暖色。
祁父的軍功章在夕陽下泛著微光，與祁母胸前的珍珠項鏈輝映成趣。
三個孫輩像不同季節的花朵。
星遙是清冷的冬梅，辰辰像挺拔的秋菊，而萱萱分明是朵迎春花，在爺爺腿邊不安分地扭動。
“最後一張了，”小王舉起右手，“請大家看鏡頭——”
就在這一刻，祁母突然握住歲眠的手。
那雙布滿老年斑的手冰涼卻有力，歲眠感受到老人將什麼金屬物件塞進了她掌心。
低頭瞥見一抹熟悉的銀光。
那是祁家傳了三代的懷表，表蓋上刻著“歲月如歌”四字。
“媽？”歲眠驚詫抬頭，正對上老人含淚的笑眼。
祁梟若有所覺地轉頭，父親的手杖卻在這時“意外”滑倒，金屬杖頭與石板路碰撞出清脆聲響。
“看鏡頭！”
全家人幾乎同時看向鏡頭，將這副美好的畫麵永遠的定格在這一刻。
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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