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真有老虎?”
靳安實在沒想到,自己第一次上山,居然就這麼巧,遇見了大蟲。
隻不過他現在唯一的武器,隻有一把手弩,相比正麵對敵,顯然偷襲是更好的選擇。
靳安爬上一棵附近最高的樹,藏在枝葉茂盛的樹頂,鷹隼般的雙目,緊盯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很快,遠處的樹叢中,逃出一個踉蹌身影,竟是個妖豔女子。
雖然穿著粗衣布裙,一張桃花麵不施粉黛,但眼角眉梢卻自帶一番風情。
她一麵跑一麵喊,還不時回過頭望向身後,貌似真的被大蟲追趕。
由於氣喘加恐懼的緣故,饒是嚴實的單襦,也擋不住胸前波濤的澎湃洶湧。
“連逃命都能逃出人見人憐的樣子,這女人,還真是個少見的尤物。”
本來嚴陣以待的靳安,端著手弩看了一會,默默放棄了瞄準,反而麵帶嘲諷的欣賞起表演來。
彆看女子麵色惶恐,衣服上也被劃破了好幾處,但靳安卻看出,根本就沒有什麼老虎在追她。
正所謂“雲從龍,虎從風”,老虎出沒的時候,往往伴隨著腥臊味很重的氣息,這也是百獸之王自帶的威懾力量。
可是女子喊了半天,身後卻安安靜靜的,除了被她鬼叫驚起的野鳥,和膽小的野兔,鬆鼠之流,哪裡有一點老虎的影子?
豔麗女子喊叫半天,也在納悶:“奇怪,剛才明明這邊有動靜的,難道是我聽錯了?”
原地休息了一陣,她貌似還不死心,又在原地大叫起來:
“救命,老虎傷人了,救命啊!”
穩穩藏於樹上的靳安,嘴角泛起譏諷,心中暗忖:
“敬業倒是敬業,隻是這演技嘛……估計也就騙騙傻子吧。”
恰在此時,下山小路的方向,一個包含男子氣概的聲音響起:
“哪有大蟲?看我三拳兩腳打死它!”
女子循著聲音望去,隻見一個高大身影大步而來,給人以滿滿的安全感。
靳安一見此人,略有意外,沒想到見義勇為的這位,還是熟人,正是當初把他打到臥床不起的堂兄靳春。
族長靳財也是靳安的大伯,膝下無女,卻有四個兒子,皆用四季為名。
家中身體最狀,脾氣最大,打起架來下手也最狠的,正是這位行大的表兄靳春了。
不過靳春這人雖然好勇鬥狠,但腦子卻不大靈光,所以村民們背地裡,給他起了個外號“傻春兒”。
彆看傻春兒腦子慢,但畢竟不是真的弱智,山中有大蟲出沒這件事,他心裡是清楚的。
平日裡哪怕是拾材,挖野菜,也絕不敢入山太深。
“小娘子,彆怕,有我在哪怕是十隻八隻老虎,也無法傷你分毫!”
靳春大搖大擺走到女子身前,微微用力,繃起前胸和肩膀上的肌肉。
豔麗女子仿佛見到救星一樣,緊走兩步,麵帶欣喜:
“壯士可是山下村莊的獵戶?”
“快救我性命!”
距離一近,一陣幽香伸入靳春的鼻孔,化作一隻嬌嫩小手,仿佛在他心尖上搔了一下。
傻春兒隻覺得血氣上湧,鼻孔中噴出一道粗氣:
“小娘子好眼力,俺正是山下北河村成了名的獵戶,最擅長打虎!”
說著,他把手中挖野菜的小鏟一舉,擺了個自覺威風的架勢。
“拿鏟子的獵戶……難道是前世人們口中的‘鏟屎官’?”
藏在樹上的靳安,被二人的對手戲尬得腳趾緊扣,牙根發酸。
“壯士,奴家本是外地逃荒至此,誤入深山,沒想到遇見了大蟲。”
“如果今日能活下來,日後定然銜草結環報答大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