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開席!”
隨著靳家族長一聲令下,人群異口同聲爆發出歡呼。
寬敞的院中,早已擺下十幾張大桌,道道葷素菜肴如流水般端上來。
靳春咧著嘴哈哈大笑,忙著為賓客們倒酒,很快,酒肉的香氣就彌漫了整個院子。
家有喜事,無論是靳財還是幾個兒子,今日都難免多喝了幾杯,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。
一個多時辰後,還能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,就隻剩下身強力壯的靳春,和幾個村裡有名的酒蟲了。
一名村漢喝得目光迷離,拍著靳春肩膀道:
“春哥,你可不能再喝了,若是一會洞房的時候,新娘子衣服還沒脫,你就人事不省了,那可就浪費了。”
另一個閒漢也湊趣道:
“沒錯,春哥,喝酒歸喝酒,你今晚可得驚醒著些,彆一會不留神,讓人搶先入了洞房,跟你當了連襟。”
靳春雖然喝了不少,但卻沒有完全醉,自然聽得出好話壞話:
“呸,你們在這放什麼狗屁?”
“莫說才喝了這麼一點,哪怕就是把你們幾個都喝倒下,老子照樣洞房,照樣九個月後生出個大胖小子。”
眾人一起起哄:“你就吹吧,當著弟兄好友還敢吹牛,罰酒!”
靳春麵無懼色,左一杯,右一杯,又喝了三五杯,隻覺得天旋地轉。
“奇怪,往日我的酒量不至於這麼差,今天怎麼剛喝了一個多時辰,就要醉了?”
他正在納悶,忽然身邊的幾個好友“撲通”“撲通”一個個倒下,靳春也終於支持不住,身子一軟,鑽到了桌子底下。
很快,本來人聲鼎沸的院中,慢慢變為一片死寂。
前來參加婚宴的客人,無論男女老幼,居然陸陸續續都進入了夢鄉。
“吱呀”
房門一響,脫去禮服,卸下蓋頭,隻穿著一身大紅衣裙的三娘走到院中,嘴角浮現冷笑。
“饒你奸猾似鬼,也挨不住一碗蒙汗藥。”
她利落的點燃火把,一縱身上了房簷,夜色之中,熊熊燃燒的火把尤為醒目。
隻見她在空中畫了幾個圈,接著跳下屋簷,走出院門,不多時,就迎來了山匪的大部隊。
“山上的人,可都來了?”
領頭的,正是臉上帶疤的二當家:
“放心吧,就留了兩個老弱病殘看家,剩下的都來了。”
三娘點點頭,拿出了上位者的威嚴:
“一會兵分兩路,點出五十個弟兄,去那個名叫靳安的小子家中捉他。”
“記住,此人要留活口。”
“剩下的弟兄分出二十人,在村中搜尋糧食和其他細軟。”
“再分出二十人,在村口和村尾放哨,一有風吹草動,立刻示警。”
最後,三娘衝著院中揚了揚下巴:
“剩下的人,和二當家留在這裡,一會你們出手利落些。”
眾人領命而去,可偏偏留在此地的幾人,卻遲遲沒有動手。
三娘秀眉一挑:“怎麼還不動?莫非你們也喝了蒙汗藥嗎?”
幾人的目光,齊齊看向二當家,隻見他“嘿嘿”一笑,臉上的刀疤亂顫:
“三娘,長夜漫漫,何必著急呢?”
“我聽說,你因為天生怕血,從不敢殺人。”
“不過,似我們這般刀頭上舔血的營生,手上沒有人命如何服人?”
說著,他從一旁的嘍囉手中,接過一把單刀:
“不如趁著今天這個機會,給弟兄們打個樣,如何?”